【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云雾国,白山城外,莲花山。
外面漆黑一片,不知名的妖兽、鬼物的吼叫,从荒野深处传来,令人心烦恐惧。
屋内灯火如豆,一阵寒风吹开窗户,哔啵一声,灵油灯悄然熄灭,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王蝉从入定修行中惊醒过来,连忙一个箭步冲到灯旁,添上灵灯芯,轻轻打了个响指,逼仄的房间内终于亮起了昏黄的光。
“荒野危机四伏,连修行都不得安生,也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去白山城定居修行。”
他盯着摇曳的灯火,神色复杂。
明明三天前,他还窝在沙发里,喝着桑葚枸杞菊花茶,吃着九蒸九晒芝麻丸,惬意地追着九七版《天龙八部》,不出意外,晚上八点,不吃香菜还会带着秀色可餐的外卖上门。
这都来不及趁热吃上一口呢,人就来到了这里。
最让他无语的是,卡里还有两百来万没花掉!
那可是他单身在大城市里跟行尸走肉一样打拼十来年攒的,去年不想卷了,回了老家,想着今后一个人躺平也不错。
闲着没事的话,就养养生,多换些不吃香菜,至于谈恋爱结婚什么的……那还是算了。
“唉,回不去了啊……”
王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欲哭无泪,这个世界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这里有正道修士炼本命天赋,威能浩大,可翻山倒海,遮天蔽日。
有旁门修士寻玄妙同参,千变万化,会呼风唤雨,行云布雾。
有魔道修士化妖魔鬼怪,穷凶极恶,能顶天立地,摘星拿月。
亦有杂门修士借假修真,剑走偏锋,如鼎炼山河,符镇八荒。
在他们面前,荒野中那些所谓的妖兽和鬼物,不过蝼蚁尔,弹指即灭。
但那些都不是他。
那些不是隐世不出的仙道大佬,就是宗门世家的绝世天骄。
而他只是个荒野炼气小散修啊。
这具身体的主人和他同名同姓,三十岁的人了,不过炼气初期,才堪堪拥有二十四道法力,多少有点拉。
资质是低劣的下品灵根不说,修行的也是不入品的功法,虽然混了个医师的职业,但也就堪堪混口饭吃而已。
这样子,修行到死,也就炼气后期顶天,别说证道成仙、长生不死,即便是筑基也没有半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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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最可怕的是,城外荒野,妖魔鬼怪横行、邪魔外道肆虐,有时候一个不小心,便要身死道消。
如果有得选,他宁愿回到前世,哪怕天天加班当牛做马……至少也能苟活一世。
许是先前修行受到惊吓,身体过于紧张,此时松了一口气,却是有些四肢无力。
他撑着桌子,缓缓坐下,桌上摊着一张玉纸,记录一些要做的事情,上面有字:明日午时,前往小茶山替程夫人推宫过血、行针理气。
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逃避不了,那就勇敢面对。
这三日里,他也逼着自己强忍着各种情绪,尽量适应一个荒野小散修的生活。
身为一个下品医师,若没有其他安排得话,修行之余,那便需要去给人治病疗伤,赚取修行生活所需。
昨日他已经去了一趟小茶山用【回春推云术】和【小枯荣针】替那程夫人稳住了伤势,但想要彻底恢复,明日午时还需过去一趟。
毕竟收了对方六十颗灵珠的报酬。
程夫人前些日子死了道侣,修行又差点走火入魔,伤了元气,身娇体弱甚是可怜,须得好好调理一二。
虽说那程夫人长相只是中上之姿,但有料的胸前,纤细的腰肢以及磨盘一样的腚儿却是完美勾勒出成熟女人的风韵。
昨日治疗的时候,他可是被对方狠狠地诱惑了一把。
对方多次明里暗里地表示要和他深入交流。
想来她那寂寞空虚的心灵也需要慰藉吧。
“若她明日再卖弄风情,也不知能不能把持住。”
王蝉正想着,眼前突然浮现一道虚拟信息。
【你苦修三个时辰,经验+1】
见到这信息,王蝉那沉闷地脸上这才多了一丝笑容,不枉他服用了一份【培元灵液】辅助修行,总算达到了三个时辰的苦修条件。
否则凭他这不入品的功法,想要每日修行三个时辰,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若强行修行,次数多了,怕是要损伤根基。
只见他心神一动,眼前浮现虚拟面板。
姓名:王蝉
寿元:30/93
资质:下品灵根
境界:炼气初期
法力:二十四道
功法:玄龟吐纳诀(不入品,可替换。每日苦修三时辰,奖励一点经验。不入品功法,无法筑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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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1(可以给法术、神通、技能和法器等加点,品级越高,所需经验越多)
法术(1/3):回春推云术(下品,法禁:3/27)
神通(0/3):无
法器(1/3):小枯荣针(下品,器禁:11/21)
技艺(0/3):无
破境(0/1):无(一个破境点,可提升一成破大境的几率,)
“打工可以摆烂,修行不行。”
王蝉盯着面板上的那一点经验,自言自语,很有收获感。
说起来,这还是他穿越那天,为了体验修仙到底是什么感觉,强行修行了三个时辰,无意中觉醒的金手指。
虽然事后身体有些不堪重负,还吐了口血,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经过这三日的研究,王蝉大致搞清楚了虚拟面板的用法——
他只管苦修提升修为,并不断获取经验,其他法术、神通、法器、技艺等,只要录入面板,便能用经验加点提升。
一旦录入,便直接掌握,省却过程。
甚至连功法都能录入,虽然功法录入之后,不能加点,但能让他省却参悟过程,免去功法入门时的各种麻烦,直接修行。
主打一个简单粗暴。
眼下又多了一点经验,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提升一下。
毕竟,变强的感觉令人上瘾。
目光往面板上一扫——
法术(1/3):回春推云术(下品,法禁:3/27)
法器(1/3):小枯荣针(下品,器禁:11/21)
此二者都有回复生机、元气以及调理气血、气机的效果。
他能行医混饭吃,也正是仗着这两门本事。
相比之下,前者更温和,更偏向于整体调理,如推云一般,把生机之力循着周身经络过一遍,没病也可以用来日常保健,尤其适合身轻体柔的女道友。
若没有法力的加持,这回春推云术活脱脱地就是前世的独门推拿之术,调情……活血的效果极佳。
至于小枯荣针,回复生机更霸道,见效快,非常适合用来内伤急救,而且还具备截脉封禁和攻击的效果。
此乃成套的法器,总共有九根,需要放到专门的针匣之中,慢慢祭炼。
最重要的,那原身已经把小枯荣针祭炼出了十道器禁,威力远胜回春推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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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的那天,他用了一点经验,把它提升到了十一层器禁。
此时,他心念再动。
霎时间,眼前又浮现虚拟信息。
【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小枯荣针器禁+1】
法器(1/3):小枯荣针(下品,器禁:12/21)
紧接着,一股熟悉而又神秘的力量,无视储物袋的阻拦,直接没入了针匣之中。
“一点经验便能提升一层器禁,这简直……”
这两日他对修仙界的了解更甚,见到这一幕,更是暗自咋舌。
这意味着,他只需要再苦修九日,刷出九点经验,便能让【小枯荣针】满器禁。
满器禁的法器,威力绝对比现在强盛得多。
昨日给那程夫人扎针的时候,才十一层器禁,她就忍不住地一个劲儿的浪叫。
若是满器禁,嘿嘿,一针下去,绝对能让她飘飘欲仙。
王蝉美滋滋地想着,却是急不可耐地拍了拍储物袋。
只见一个砖头大的青玉状针匣一飞而出,打开之下,便见到里面整齐排列着九根三寸长针。
长针通体银灿,针尖更是散发出渗人锋芒。
此针乃是用银光竹炼制成器坯,再炼入【小枯荣】器禁。
此针外面看起来银灿灿,但因为与他心神勾连,神识没入其中,可见一道道青黄相间的清晰禁纹,足有十二道,隐隐散发出生机和枯败之力。
这便是器禁,若他不主动暴露器禁之力,外人或许能看出法器的品级,却无法判断其中的器禁层数。
记忆中,原身入道不久便机缘巧合得了此法器,耗费不少【青木精气】和【枯坟阴气】祭炼,近二十年才堪堪练出了十道器禁,伤财又浪费时间。
这下好了,有了经验点,直接提升,根本不需要花时间苦苦祭炼,更不用费尽心思和法钱去搜寻【青木精气】和【枯坟阴气】这样的天材地宝来炼入其中。
王蝉忍不住弹了弹长针,隐约散发出颤鸣,清脆悦耳。
忽地,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皱起了眉头。
说起来,原身的【回春推云术】也是入道的时候就修行了,可时至今日,为何才练出三道法禁?
论上限,此术比小枯荣针更高才是。
稍一思忖,他不禁哑然失笑。
原身资质差也就罢了,这悟性也是平平无奇啊。
偏偏法术的修行,不需要天材地宝辅助,唯独需要悟性!
若是悟性好,一门下品法术,一年即可练成,三年凝练出十层法禁不成问题,五年即有机会把法禁凝练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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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悟性差的话,哪怕花再多的时间去参悟修炼,也难有寸进。
“富玩法器,穷肝法术。”
王蝉若有所思。
可一想到前世高考,数学只拿了可怜的七十八分,他顿时打消了肝悟性练法术的心思。
还是老老实实苦修,刷经验点吧。
说到经验点,王蝉又不得不把目光落在破境点上。
破境(0/1):无(一点破境点,可提升一成破大境的几率)
先前乍看还不觉得。
现在细思之下,却是悚然动容。
相比经验点,破境点这东西更逆天。
虽说经验点能让他提升护道之力。
只要他后面再寻来更厉害的法术和法器,战斗力不说同阶无敌,至少也能横行无忌。
但是,破境点能提升破境几率啊!
对于资质低劣的他而言,这绝对是最重要的东西,能让他有机会在修仙路上走得更远。
只是不知为何,面板上并没有显示获得破境点的方法,也不知道是不是需要达到某种条件才能触发。
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个不是问题,后面总有机会探寻出来。
真正的问题是——
不入品功法,无法筑基!!!
也就是说,只要他还继续修行《玄龟吐纳决》,即便是将来打败炼气境无敌手,一样无法筑基,百年之后,也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这方世界,灵根资质很重要,但功法一样重要,二者相辅相成。
比如极品灵根的修士,若修行的只是中品功法,筑基之时,也最多筑就中品道基。
至于下品灵根的修士,资质上限摆在这里,一般来说,能修行的功法只有不入品和下品。
不入品功法不能筑基,而下品功法有一定机会筑就下品道基。
若下品灵根修士强行修行中品功法,又无有弥补缺陷的机缘或法门,便如小马拉大车,事倍功半不说,时间长了,还会硬生生把自己耗死。
灵根资质决定修行功法的品级上限,而功法品级的上限则决定道基的上限。
由此可见功法的重要性。
是以,自古以来,修仙界法不轻传。
且不说中品功法、上品功法和极品功法,即便是下品功法,对于他这样无甚根脚的荒野散修而言,没有一定的机缘,一样很难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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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入品的功法除外,这种大路货不论是去八十里外的小黑河集市或者白山城中的坊市,只要十枚法钱,就能随便挑。
此外法术和技艺同样难寻,即便是下品,也是有价无市。
法器倒是相对容易弄到手,但贵得离谱,而且大都是只有一层器禁的器坯,想要提升威力,还需自己慢慢祭炼。
这也是这么多年,原身只有一门下品法术和一件下品法器傍身的原因。
……
翌日。
外面有些喧闹。
房间里面静悄悄。
【你苦修三个时辰,经验+1】
王蝉满头大汗地从修行之中清醒过来,神色略显疲惫,脸上还藏着肉疼之色。
为了满足苦修三个时辰的条件,他把身上仅剩的那份【培元灵液】给用掉了。
此物一份价值一枚法钱,本是原身为了防止行医过程中,法力消耗过大,用来补充法力的。
但为了刷经验,顾不得那么多了。
此时打开储物袋,稍稍清点。
十二层器禁的下品法器【小枯荣针】一套,九根。
十层符禁的下品护身符,一张。
法钱,一枚。另有六十三颗灵珠,一枚法钱,相当于一百颗灵珠。
灵物织就的衣物、鞋子三套,其中有两套已经洗得发白了。
一些不太重要的杂物若干。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物品。
哦,柜子里还有小半瓶【虎骨龟元七叶酒】,大概值个三、五十颗灵珠的样子,也不知道原身从哪里弄来的,只需一小杯,便能让男人重振雄风。
不对啊,前日被那程夫人害得恨不得把天捅破,那叫一个强横,根本不需要这东西啊。
嗯,这东西肯定不是自己用的。
王蝉笃定的想着。
另外,厨房还藏了两斤灵米,一捆灵柴,半缸灵泉,大约还能维持三天的基本生活。
“穷啊。”王蝉叹了口气,心里头忽然觉得有些慌。
一个男人可以没有房子、车子和马子,但不能没有票子。
不然寸步难行。
钱是男人胆啊。
正在这时——
“砰!”
“砰砰!”
“有人吗?!”
外面忽然有人敲门,声音听起来像是一只老鸭在嘎嘎叫。
没记错的话,声音的主人是红叶帮那个负责收莲花山一带保护费的小头领,姓郑,炼气中期,据说有四十多道法力傍身,长得贼眉鼠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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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原身一直想锤烂他的脸,但也只能想想。
“来了来了……”
【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王蝉匆忙收了法力,起身出门。
保护费不给是不行的。
毕竟他还要在莲花山修行。
顾名思义,莲花山远看如一朵盛开的莲花,一座座山峰林立,山青水绿,是个不错的地方,灵气比外面那些普通的荒野之地要浓郁得多。
这得益于莲花山下有一条微型的一阶灵脉。
类似的地方,城外还有不少。
蚊子再小也是肉。
白山城的执事殿自然没有放过,便把这些地方接管起来,开辟成一间间无品洞府,租赁给城外的修士,收取租金。
莲花山这边就有一百多间洞府。
不租还不行,毕竟城外荒野的灵气稀薄得很,除开这些地方,很难支撑修士的正常修行。
而且荒野也太过危险,各种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众多修士聚集一起,一定程度上也能联手自保。
此外,白山城也会定期派遣巡卫过来巡视,以保证租户的安全。
当然,也不能太指望这帮巡卫,人家大概率只是走个过场,应付一二。
王蝉的洞府位于半山腰的第六十九号。
他还是蛮喜欢这个数字的,这让他想起了前世读书时那位舞蹈系的长腿姑娘,玩游戏的时候直接下腰,就问你来不来劲儿。
就是一个月一枚法钱的租金拿得肉疼。
这也就罢了,最可恶的是每个月还要给红叶帮一枚法钱的保护费。
红叶帮是莲花山方圆三百多里内的一个修士帮派,实力是有的,有两三个炼气后期修士坐镇。
他们或许保护不了你什么,但上门来收保护费,你要是不给,那出了莲花山,人家有的是办法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修仙界的残忍。
实在是让人又气又恨。
先前原身靠着【回春推云术】和【小枯荣针】,风雨无阻的去集市摆摊行医,或者四处上门行医,每月收入也不过四五枚法钱。
扣除那两枚法钱,剩下的只能维持基本修行生活。
行走间,王蝉无奈地取出储物袋中那一枚法钱,纳入袖中,急急地出了房间,来到院中。
巳时中的太阳有点热,王蝉打开院门,还未看清眼前的人,就已经闻到了浓烈的狐臭味,差点没呕出来。
“怎么这么慢!”郑头领双手抱胸,冷冷地盯着王蝉,不耐烦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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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郑头领见谅,王某最近有点累,刚刚睡懵了。”王蝉一边笑着解释,一边把袖中的法钱奉上去。
“下次别磨蹭。”见到王蝉识趣,郑头领留下一句话便走,看样子急着去下一家收保护费。
“郑头领喝口茶再走啊……”王蝉目送郑头领走人,嘴上客气的说着。
正要转身回屋,忽然,王蝉发现对方并没有去隔壁的七十号洞府,而是直接越过,消失在山路拐角那边。
他隐约记得,十天前,一直空着的七十号洞府被租出去了,就是不知道是谁租的。
“王道友,吃了吗?”
另一边,六十八号院门口,一个穿着黑衣的驼子,露出老农般的笑容,跟王蝉打着招呼。
“章道友打理灵田回来了啊。”王蝉报以微笑。
章驼子是个下品灵植师,性格敦厚老实,寻日里和原身有些来往,关系不错。
“巳时初便回了,刚还给下面二十七号洞府的孙道友送了十斤红牙灵米。”章驼子回道。
灵植师嘛,私下里做点灵米的小买卖再正常不过。
两人正说着,忽听得嘎吱一声。
王蝉循声望去,却见七十号洞府的院门大开,从中走出一人,腿比前世舞蹈系的那位姑娘还长,白衣黑裙,扎着银色高马尾,面容清冷,看着眼生,闻着有淡淡桂花香味,想来是新来的邻居。
眼见那女子朝着这边走来,王蝉本着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心思,主动拱手打了个招呼,道:“道友请了,在下王蝉,是六十九号的租户……”
未料那女子冷着脸,正眼都没看他,直走到章驼子面前,把两枚法钱扔到章驼子怀里,道:“十斤白玉灵米。”
“好嘞。”章驼子的背似乎更驼了,露出近乎讨好的笑容,把对方扔来的法钱纳入袖中,旋即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装着白玉灵米的干净罐子,双手递过去道:“陈道友还请查验一二。”
女子用两根手指,捏住米罐的边边角,半眼都没多瞧,提着罐子便回了屋。
王蝉本暗自恼怒,这人好生无礼,都是邻居,有必要摆出如此姿态吗?
可稍稍感应,却发觉对方身上的法力气息浩大磅礴,至少炼出了九十道法力,不由得暗自咽了口唾沫,后撤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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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法力低于三十六道是炼气初期,往上少于七十二道是炼气中期,再往上不足一百零八道是炼气后期,而把一百零八道法力圆贯周身,则是炼气大圆满。
之所以这样划分,是因为大境界内,体内法力积蓄到了一定的量,能让生命层次和神魂得到一个小质变的提升。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寿元增加。
“莲花山有五六年没来炼气后期修士了吧。算了,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王蝉想着,当即眼观鼻鼻观心,浑然当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待得对方进入屋中,他这才跟章驼子打听起来——
姓陈,炼气后期,来历不明,有单枪匹马斩杀一阶上品鬼物的战绩,猎妖、鬼为生。
“单杀上品鬼物……这女修猛的一匹啊……惹不起,惹不起。”
王蝉心惊肉跳地想着,还好刚刚没有乱说话。
“王道友,眼下到饭点了,不如一起去寒舍小酌几杯。”章驼子谈性正浓,意犹未尽,尤其是刚刚又添了一笔进项,便热情地邀请起来。
“下次,下次一定。”王蝉委婉拒绝。
现在已经是巳时中了,该准备去小茶山给程夫人疗伤了。
唉,赚钱的事,往往都是身不由己啊。
“也好,半个月后咱们再一起喝酒,正好下午要去帮人打理一片新出的下品灵田,这段时间不在家。”章驼子笑呵呵地说着,并从储物袋取出一小袋灵米,道:“新来了一点白玉灵米,王道友带五斤回去尝尝鲜。”
“啊,使不得使不得……”王蝉嘴上连连拒绝,两只手却已经紧紧地抓住了米袋。
五斤白玉灵米,价值一枚法钱,这章道友也太客气了吧。
“如何使不得?三个月前章某去李家打理灵田,操劳过度,回来三天下不了床,王道友行针相助、分文不取不说,还搭了一杯虎骨酒呢。”章驼子真诚地说道。
王蝉闻言,稍稍回忆了一下,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但即便如此,也不值得送一枚法钱的灵米吧。
这不正常啊。
突然,他心中一动,一边收起灵米,一边笑着问道:“章道友下午去谁家打理灵田?”
“还是李家,那李家的七夫人新得了几亩不错的水灵田,见章某手艺好肯吃苦,便喊章某过去操持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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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原来如此,不过水灵田性偏阴寒,操持久了难免阳气不支。”王蝉立马善解人意地说道:“章道友且站在这里不要动,王某那边还有半瓶虎骨酒,不妨带过去,得闲喝两口,暖暖身子。”
“哎呀……这……哈哈,这怎么好意思啊!”章驼子欲拒还休地抚着双手,笑出了满脸褶子。
……
【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小半个时辰后。
王蝉下了莲花山,朝着小茶山的方向走了大约半里路,来到了山角拐弯处停下,四处观望起来。
这里相当隐蔽,哪怕做些坏事也不会有人发现。
只见他鼓荡一道法力散布周身,形成一层淡青色的法力护罩,此罩可以避风挡雨,也可以阻挡一些乌烟瘴气,具备一定的护身之效。
这时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何四十八号洞府的那个丰满女修做半掩门那么久了,经历的男修那么多,却从未上门求过医,想来在法力护罩护身这一块有丰富的经验。
单有护罩还不够,左手袖中,那张具有十层符禁的护身符静静地贴着内袖,一道法力缠在上面,隐而不发,但凡遇到危险,也能在第一时间催动护身。
法力护罩加上护身符双重防御,王蝉相信,哪怕是猝不及防被攻击,只要不是中品妖兽或者鬼物,总能是挡一下的,从而给自己争取反应的机会。
此外九根【小枯荣针】也是请出了针匣,左右手各自握了两根,另外五根则是分别藏在袖中,以备不时之需。
从没有人知道他有九根【小枯荣针】,外人所知道的,只有三根。
也从来没有人知道此针的真正名称,因为一直催动器禁中【青木精气】之力,用来给人回元扶阳,所以,原身对外称之为【回春针】。
说起来,原身也是个老阴……稳重人,为人处事方面相当谨慎,只可惜资质太差,没死在妖兽口中,反倒是死在走火入魔之下。
实际上,催动此针的【枯坟阴气】之力进行攻击,也是相当不俗,不仅迅若阴风,还有不错的破防之力。
而且若是针力隐而不发,扎在对方身上,则具备气禁效果,能截法力气脉,把人当场封禁。
九针联合起来,即便是炼气中期修士一个不慎,亦要被制住。当然,前提是要扎得到。
原身行医多年,四处奔波,能在荒野苟活下来,此针功不可没。
这几日,王蝉但凡有空,总是拿出此针出来把玩,对此针的使用已经得心应手,而且还玩出了许多花活。
虽说莲花山地界,白天出行危险不那么大,毕竟那些妖兽、鬼物都潜伏起来了,晚上才是它们的狩猎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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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但既然身处荒野之中,万事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为此出门的时候,王蝉还特意还把【小枯荣针】的器禁提升到了十三层,其威力自然又上了一个台阶,捏在手里,似乎粗硬了不少。
“喝!”
一切准备就绪,王蝉低喝一声,法力灌入双足,略微流转,整个人便迅若奔马,山道两侧的花草树木立马化作一道道掠影落在身后。
很快,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路途已经过半,而他他脸不红气不喘。
若前世有这般持久强盛,哪里还有机会靠才华吃饭,早就软饭硬吃了。
但凡开一场直播,春暖花开、风轻云淡、荷塘月色这些风韵犹存的粉丝们还不得为争榜一打起来啊。
瞧着四周的山山水水,感受着耳畔的风声呼啸,王蝉深吸了一口气,脚下生风一样,速度再次提升,刹那间感觉和风融为了一体。
真男人就该跟风一样快啊。
他这边正爽着呢,未料前方的林子上空,蓦然飘来一团白云,极有威严的娇喝声也是随之传来——
“下面的道友请留步,巡卫临检!”
声音尚未落下,那团白云翻腾着落到了前方十来丈,拦住去路。
蹬蹬!
两只脚重重的踩在地上,猛冲的身躯硬生生地顿住,王蝉来不及缓口气,便见白云之中走出五个身穿白色制式软甲的修士,心中一慌。
顾不得体内的法力动荡,他下意识地就要把针甩出去,还好及时收住了。
接着,他又双手高举抱头,腰一塌,膝盖一软,眼见得就要蹲下去,却又猛然意识到不妥。
这里是仙侠世界,他是修士,又不是什么探花,更没干坏事,怕什么?
当即腰杆挺直,双手自然垂落,静静地等着巡卫上前。
记忆中,城外荒野的巡卫临检是常有的事情,原身经常外出行医,被查过很多次,很有经验。
只要老实配合,人家也不会刻意刁难你一个小小的荒野散修。
五个巡卫,为首的女子端庄秀丽,眼神清澈,身材高挑,嘴角的美人痣恰到好处,再加上她的妇人发髻……
王蝉有些羡慕她的道侣。
不过,只一眼,王蝉便不敢再看,对方虽是炼气中期,但一身气息不俗,估计有六十多道法力,距离炼气后期也不是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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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至于另外四个巡卫,两男两女,皆是炼气中期,比不过为首女子,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凶悍气势,一看就知道实力不俗。
白山城的巡卫,可不是谁都能当的,没点本事,又没有根脚靠山,根本进不去。
“见过诸位巡卫。”待得他们走近,王蝉连忙主动拱手行礼。
一行人没有理会他的礼貌,其中一个国字脸男修抢先三步来到王蝉面前,祭出一面古朴铜镜,不冷不热道:“检查。”
“请。”王蝉收了法力护罩。
只见男修祭出法力没入铜镜之中,继而喷出一道淡黄光华落在王蝉身上。
霎时间那些光华循着王蝉全身流转了一圈,便溃散成点点灵光散去。
王蝉感受着铜镜上面的慑人威压,有些紧张,王某人只是小小的炼气初期散修,何德何能啊,临检而已,用得着动用中品法器吗?
“无事。”
见到铜镜并无异样反应,国字脸男子袖子一扫收了铜镜,一边示意王蝉可以走了,一边回去复命。
王蝉暗松一口气,正要从旁边的草丛里溜走,冷不丁耳畔传来娇喝:“站住!”
正是那美人痣。
王蝉立马停下,微微低头,轻轻皱眉,浑然想不通他身上哪里有问题。
“冯道友,你再看看。”美人痣很严肃地说道。
“……是,头儿。”国字脸又凑到王蝉面前,法力灌入双目,大眼睛泛着绿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来。
稍后,他又回头复命,硬着头皮道:“头儿,并无不妥。”
美人痣沉默了一下,旋即也走了过来,带来一阵很好闻的香味,她眼睛盯着王蝉,话儿却是跟国字脸说:“你看他的眉眼。”
国字脸又看了好一会儿,笃定道:“眉眼硬朗!”
“相貌呢?”
“清俊!”
“身材呢?”
“颀长!”
“气质呢?”
“青衣飘飘,看着挺顺眼!”
王蝉还以为他们会从自己身上发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很是忐忑了一下,结果……
一时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能把脸紧紧地绷着,尽量不发出声音,但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算是落地了。
“那你看他跟魔修李怨像不像?!”美人痣冷冷道。
国字脸恍然大悟,缓缓点头道:“气质的确有那么两三分像。虽然那李怨神色阴郁,但若是刻意收敛,想来看起来也是这样顺眼,头儿,那厮极擅隐藏变幻,【小照邪镜】未必查得出来,宁杀错不放过,不若把他抓回去,让我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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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魔修?!
王蝉顿时如置冰窟。
【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这是要命啊。
云雾国乃至整个十三国联盟,大部分都是正道的地盘,旁门和杂门也有一定的势力,但魔道修士在这边,根本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任何魔修但凡敢出来蹦跶,那绝对是要被除魔卫道的。
他正要张口喊冤解释,美人痣却盯着他的眼睛,冷冷道:“怎么称呼?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从来出来,往去处去。
王蝉很想这样回,但这样说肯定会被打,当即老实道:
“王蝉,荒野散修,从莲花山来,前往小茶山行医。”
听得王蝉的名字,美人痣眼神泛动了一下,旋即问道:“你在莲花山修行?”
“正是。”
“莲花山七十号洞府的铁战铁道友还在那边住吗?”
“道友许是记错了,铁道友住在九十七号洞府。”王蝉神情淡然地说着:“住七十号洞府的是陈道友。”
“哦?你认识陈道友?”美人痣眉毛一挑,藏在袖中的手指稍稍动了动。
“半个时辰前,我们刚打过招呼。”王蝉不动声色地应着。
美人痣沉默不语,大约过了两三息,她点了点头:“你可以走了。”
王蝉闻言,如负释重,恨不得立马就跑。
但他却是强行稳住心绪,先是拱了拱手,接着不急不缓地转身,步履从容地远去。
目送王蝉消失在山的那头,国字脸忍不住道:“头儿……”
美人痣笃定道:“既然半个时辰前,他和陈道友照过面,现在又能好好地站在这里,那自然不是魔修李怨。”
“若那人骗……”国字脸正要再说什么,另一个女巡卫连忙插嘴:“别忘了头儿的同参是【秋风蝉】”
国字脸立马闭嘴。
旁门修士的同参千奇百怪,各有妙用,他忽然想起,头儿的秋风蝉最擅长【闻息】,肯定是从那人身上闻到了那陈道友的气息。
想起那陈道友的手段……国字脸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
小茶山的茶花漫山遍野,红的,白的,黄的,蓝的……就是没有绿的。
王蝉沿着山径小路,脚步匆匆,抵达三十八号洞府的时候,院门是关上的,里面没有动静。
难道程夫人还没起床?眼下这太阳晒大腚都嫌烫了……
眼前,简易的护院阵法撑起粉红色的光幕,隔着齐肩高的篱笆,能见到院子里面在花花草草间乱飞的浪蝶,这让王蝉禁不住想起了程夫人在前天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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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这是要命啊。
云雾国乃至整个十三国联盟,大部分都是正道的地盘,旁门和杂门也有一定的势力,但魔道修士在这边,根本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任何魔修但凡敢出来蹦跶,那绝对是要被除魔卫道的。
他正要张口喊冤解释,美人痣却盯着他的眼睛,冷冷道:“怎么称呼?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从来出来,往去处去。
王蝉很想这样回,但这样说肯定会被打,当即老实道:
“王蝉,荒野散修,从莲花山来,前往小茶山行医。”
听得王蝉的名字,美人痣眼神泛动了一下,旋即问道:“你在莲花山修行?”
“正是。”
“莲花山七十号洞府的铁战铁道友还在那边住吗?”
“道友许是记错了,铁道友住在九十七号洞府。”王蝉神情淡然地说着:“住七十号洞府的是陈道友。”
“哦?你认识陈道友?”美人痣眉毛一挑,藏在袖中的手指稍稍动了动。
“半个时辰前,我们刚打过招呼。”王蝉不动声色地应着。
美人痣沉默不语,大约过了两三息,她点了点头:“你可以走了。”
王蝉闻言,如负释重,恨不得立马就跑。
但他却是强行稳住心绪,先是拱了拱手,接着不急不缓地转身,步履从容地远去。
目送王蝉消失在山的那头,国字脸忍不住道:“头儿……”
美人痣笃定道:“既然半个时辰前,他和陈道友照过面,现在又能好好地站在这里,那自然不是魔修李怨。”
“若那人骗……”国字脸正要再说什么,另一个女巡卫连忙插嘴:“别忘了头儿的同参是【秋风蝉】”
国字脸立马闭嘴。
旁门修士的同参千奇百怪,各有妙用,他忽然想起,头儿的秋风蝉最擅长【闻息】,肯定是从那人身上闻到了那陈道友的气息。
想起那陈道友的手段……国字脸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
小茶山的茶花漫山遍野,红的,白的,黄的,蓝的……就是没有绿的。
王蝉沿着山径小路,脚步匆匆,抵达三十八号洞府的时候,院门是关上的,里面没有动静。
难道程夫人还没起床?眼下这太阳晒大腚都嫌烫了……
眼前,简易的护院阵法撑起粉红色的光幕,隔着齐肩高的篱笆,能见到院子里面在花花草草间乱飞的浪蝶,这让王蝉禁不住想起了程夫人在前天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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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而他现在站在程夫人的门口,跟那狂蜂又有什么区别?
念及于此,他刚抬起手拍院门,又硬生生的顿住。
脑子里天人交战。
等会儿……到底是上还是不上?
半推半就还是果断拒绝?
……
念头越来越离谱,王蝉狠狠地捏了自己大腿一把,龇牙咧嘴地暗道:
“王蝉啊王蝉,你不再是原身那个看不到前途的迷茫散修了,不能自甘堕落啊!你要明白,女人影响修行!尤其是这种才见第二次面的女人,万一对方身上有大麻烦怎么办?”
“努力修行,等将来变强了,那些仙子、妖女、鬼姬还不是随便挑?”
“所以,等会哪怕欲火焚身,也绝对要守住底线……最多过过眼瘾,绝对不能动手动脚!切记切记!”
……
好一会儿后,王蝉才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朝着大门拍了下去。
“啪!”
“啪啪!”
“程道友在家吗?”
王蝉朗声喊着。
半晌无人回应。
他不得不重复一遍操作。
仍旧无人回应。
“别敲了,程道友昨日午时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呢。”隔壁三十九号洞府的院门口,走出一个横着长的女道友,皮肤黝黑,一个人杵在门口,跟门神一样。
王蝉循声望去,正欲开口回应,却听到对方院子中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啊,程道友还没回来吗?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好你个死老鬼,上个月老娘外出寻那月光草,三天三夜未归,回来也不见你有半点关切……”
“啊……”
瞧着隔壁洞府的夫唱妇随,王蝉先是呵呵一笑,继而自嘲一笑,亏他内心戏一大堆,结果人家压根儿不在家。
稍微定神想了想,他取出一张空白符纸,在上面写上相关信息,直接从门缝里面塞了进去,继而走人。
那程夫人既然能外出,想来身上也没什么大碍了,调不调理,问题都不大,反正他也来了一趟,不算爽约。
大不了日后再给她补一个养生疗程。
如此空跑了一趟,下午的时间就闲下来了。
王蝉本打算直接去小黑河集市出摊行医,但想着路程较远,若是真有人求医,万一耽搁了,怕还是要赶夜路,太过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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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当即决定直接回家,等明日一大早再去出摊。
同样的一条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出门总是没有回家那样快。
没过多久,王蝉便抵达了先前被美人痣巡卫拦住临检的地方,沿着这条山路拐弯,就是一座小山谷,山谷里面有一口灵泉,很是清冽,不如盛点回去。
不成想当他拐弯进入小山谷的时候,却见到山谷中央,有一朵丈大的桃花虚影,滴溜溜直转,散发出一道道邪异至极的气息。
诡异地的是那花影明明蕴含着狂暴的法力,偏偏没有弄出丝毫动静!
再一看,那桃花虚影之中,一个相貌中上之姿,但此刻面容宛若娇艳桃花盛开的女子,正在做出少儿不宜的行为。
王蝉脑海中顿时浮现四个字:老树盘根!
那人不是程夫人是谁?
此时的程夫人,身上并无遮掩。
熟悉的风景若隐若现。
更诡异的是——
那桃花虚影下面,赫然还有一道青面獠牙的鬼影,正躺在地上,面目狰狞的乱颤。
其四周缭绕着一道道阴气,激荡出阴风,但似是被那桃花虚影给硬生生镇压,一丝风都没有吹出来。
细细观察,那鬼影之中,居然还藏着一个青衣男子,论相貌竟隐隐只差自己两三筹的样子,论气质,若不是那阴郁神情,还真和自己有两三分相似。
当然,论修为,对方却远远超过自己,足足有六十多道法力!!!
这人莫非是……魔修李怨?!
只不过,那让美人痣尽力搜捕的魔修李怨,此时看起来却极为痛苦,似是在承受着程夫人的折磨一样。
“卧槽!程夫人也是魔修!”
【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突然反应过来的王蝉,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差点叫出声。
尤其是程夫人桃花映照、妖里妖气,直接把那鬼影摁在地上摩擦,更是冲击着他的心神。
此时再看,那程夫人的修为也不是前天显露出的三十道法力,而是比那魔修李怨隐隐还强了几分样子。
下意识地,王蝉轻轻后撤。
“王道友来得正好,妾身压制他,再无余力,还请过来搭把手,用你的长针刺破此人的阴跷穴!”程夫人琼首抬起,朝着王蝉这边望来,媚眼如丝。
那夹子音,简直能把人骨头夹碎,但落在王蝉耳中,简直跟厉鬼的叫声一样,令人通体发寒!
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青衣男子,也是艰难地侧脸朝着这边望来,他貌似不说出话,但眼神如鬼视,似是在警告王蝉。
你们慢慢玩吧,老子才不伺候。
王蝉根本不敢回应,既然无法悄悄退走,那只能逃了,趁着对方分身乏术,当即转身,恨不得生了四条腿,发力狂奔。
“此人乃是魔修李怨,王道友若走了,而妾身又杀不了他,一旦让他逃得性命,岂会饶你?!”程夫人的声音如魔音贯耳,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却仿佛在凑在耳边说话一样:
“你这么着急,难道是要去通知巡卫?若如此,妾身宁愿暂时放过这个仇敌,也要追上来先把杀你了,以绝后患,你不会以为你跑得比妾身快吧!”
王蝉硬生生地顿住,缓缓回过头看向程夫人,神色不善起来。
此刻经得提醒,稍稍细想,他才意识到,自己已是进退两难。
既然如此,倒不如趁对方二人僵持,一人一针了断他们的性命!
似是看穿了王蝉的想法,程夫人轻声笑道:“王道友若是认为你的下品针器能破掉我们二人的防御并杀掉我们的话,不妨直接动手。”
这一句话却是提醒了王蝉,定睛细看,才发现,不论是那桃花虚影还是下面的鬼影,竟都是藏着一道道玄奥禁纹流转。
前者三十二道。
后者二十九道。
“神纹,神通,中品神通!这些魔修还真是强横啊,竟都有神通傍身!”
王蝉不由动容,握紧的拳头松开了,心里头有些无奈,中品神通绝对不是【小枯荣针】能破掉的,哪怕是满器禁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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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除非对方不还手,让他连续多次攻击才有一点点机会。
但他也没有那么多法力啊。
“正好他现在被妾身制住了,动弹不得,王道友只管放手施为,其阴跷穴被也妾身神通削弱防御,一旦攻破,妾身便有把握破掉他的神通。”程夫人又道。
听到这话,地上的李怨这才眼神惊恐起来,偏偏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眼。
“事后……万一程夫人对王某动手怎么办?”王蝉没有马上答应,而是强行压住情绪,眼珠子一转,道:“倒不如现在就跑,去寻那巡卫过来,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妾身可以发下道心誓言,事后绝不会做对王道友不利之事,且日后也绝对不会追究!当然,道友也要发下同样的誓言。”程夫人这一次倒是没有用那夹子音,而是面色一冷,极其认真道:
“若这样还不行的话,王道友尽管跑,且看妾身会不会追上来杀了你……说起来,求你相助,只是不想损伤根基,又想除了这个仇敌罢了,否则你以为妾身想要发下这道心誓言?”
一旦发下道心誓言,若有违背,道心反噬之下,终身不得寸进,算是断了道途。
此种誓言和那种血咒契约不一样。
有些血咒契约是可以拼着一定的代价逃脱的,但道心誓言躲不掉,无处不在。
对修士而言,约束极重。
一般有志道途的修士绝对不会轻易发誓。
而且对方也不会因为自己这样无足轻重的人物,违背誓言,自毁道途。
“既如此,还请程夫人发誓吧,不过发誓的内容王某还有些补充,程夫人不妨细听一二。”说罢,王蝉一字一句地说了起来。
其中有一点,不论现在还是以后,一旦谁主动出手对对方不利,那便破了誓言,另一人则不受誓言约束。
有苦修面板,只要给王蝉时间,他日必能成长起来,到那时候,眼前的程夫人也算不得什么了。
万一这程夫人日后道途无望,没了约束,回过头来想杀自己怎么办?
总不能她过来杀自己,自己明明能抬手杀死对方,却因为誓言束缚,而不能还手吧。
几息之后,程夫人神色怪异地盯着王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前日倒是没瞧出来,对妾身上下其手的王道友竟是如此稳健之人……咯咯……便依你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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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不多时,程夫人一言一语的发下道心誓言。
王蝉没得选,只能跟着发誓,顷刻间他便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萦绕在身,让他有些头皮发麻,却无从感知。
前世的誓言若有这样的效果,想来不少人都要被雷劈死吧。
“王道友,快点用针吧,妾身已经等不及了。”许是发下了誓言,两人之间的隔阂去除,程夫人又变成了那迷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王蝉有些无所适从,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而且还极其自然,让他自愧不如。
不过对方催促不已,他便没有耽搁,上前几步,寻找出手机会。
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那程夫人见他细细观察的模样,甚至还善解人意地轻轻抬了抬身子,给他行了方便。
“红颜如枯骨,都是臭皮囊罢了。”
王蝉暗道了一句,稳住心神,无视那些高山流水、世外桃源,只是把注意力落在那鬼影之上。
却见李怨阴跷穴附近的鬼影之力,相比其他地方,的确薄弱得多。
但,即便如此,王蝉还是有些心惊。
也不知那鬼影是什么神通,至阴至邪,明明隔着好几丈,其散发出来的阴邪之气,仍旧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程夫人,王某的下品针器可禁不住那阴邪之气的沾染侵蚀,即便侥幸未坏,事后怕也要花费不少功夫重新祭炼啊。”王蝉观察之后,祭出一根【小枯荣针】,却没有急着出手,而是有些发愁地说道。
“王道友尽管动手,此次出手相助,妾身自会补偿你五十枚法钱,另外再加十枚法钱,助你事后温养法器。”程夫人有些无语地回应,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计较几十枚法钱的事。
这条路走的人虽少,山谷也相对隐蔽,但万一有人路过,怕又要横添波折。
“程夫人高义。”王蝉远远抱拳,旋即道:“只是,那鬼影是中品神通,防御不弱,王某想要破他的阴跷穴,一针不够,怕是要三针全部用出来,到时候三根针都要被污染……”
“王道友,妾身直接给你一百枚法钱,且快动手!”眼见王蝉还在啰啰嗦嗦,程夫人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没好气地说道。
“疾!”
得到程夫人的承诺,王蝉见好就收,立马祭出三道法力,没入【小枯荣针】之中,继而催动其中的九道器禁之力,咻地一声,化作一道枯黄之光,直朝着那李怨的阴跷穴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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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那枯黄之光,自然是他催动了器禁中的【枯坟阴气】来应对,同样是阴气,根本不怕沾染。
若催动【青木精气】之力,万一被沾染了,那就得不偿失了,二十枚法钱都补不回来。
此外,若是他十三层器禁全出,再加上【枯坟阴气】之力,足以一针破之,根本不需要三针。
但对方给了一百枚法钱啊。
无论如何也要补上三针,拼尽全力。
【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咻!
咻!
咻!
三针接连射出。
第三针,扎入了李怨的阴跷穴之中,略微搅动,便又倒飞回来。
扎那地方毕竟有些不干净。
王蝉没有硬接,先是直接催动第三根针扎入一旁的泥土之中,接着把针上面沾惹的阴邪之气给导入地下,再催动枯坟阴气之力涤荡一二,直至确认没有沾染丝毫,这才收了回来。
然后取出储物袋中装灵泉水的黄皮葫芦,用水好好地冲洗了几遍,再用灵布细细擦干,这才有些腻歪地缓缓收入针匣之中。
那一边,被破了阴跷穴的李怨身周,护身的鬼影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变淡,连带着那撑起鬼影的诸多法力,也似是被无形漩涡给硬生生地给吸掉了一样。
与此同时,程夫人的脸色变得十分妖异,一道道粉色雾气从浑身毛孔之中逸散出来,宛若裹着一团粉红色的云霞,连带着外面那层桃花虚影也跟着膨胀几分。
“这是……采补?”
王蝉忍不住浑身一抖,霎时间只觉一股凉气从胯下弥漫全身。
十几息的功夫后。
只听得啊的一声,程夫人倒飞而出,落在二十多丈外的某棵小树下面。
花影也好,粉色雾气也罢,统统消失不见。
原地,那李怨已经化作了一具皮包骨的干尸,相当渗人。
这一幕直让王蝉浑身恶寒,想到前日他差点和程夫人那啥……后怕那是一阵又一阵,整个后背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这个世界的女人太可怕了!
洁身自好,一定要洁身自好啊!
遇到不明不白的女人,打死也不能上!
“妾身支撑不住了,王道友,快,这是中品火球符,毁尸灭迹。”
那边瘫倒在地上的程夫人,顾不得穿上衣服,只是单手一招,从身边的储物袋中取出一张通体火红的符箓,飞向王蝉的怀中。
与此同时,程夫人又祭出法力之手,把那干尸身上的储物袋也一并纳到了身边。
做完这些,她才当场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见得符箓飞来,王蝉下意识地闪躲开来,没有直接去接。
整个人显得有些犹豫。
本来承诺完成,他想立刻就走的,免得横生波折。
但对方还没给钱啊。
没得办法,稍稍观察,确认火球符并无异样后,王蝉这才祭出法力之手,稳稳地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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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拿住火球符,王蝉没有第一时间毁尸灭迹,而是冷冷地盯着那干尸等了好几息,旋即再祭出一根针飞射过去,扎了一遍又一遍,直至确定没有危险,方才持着火球符,缓缓走了过去。
至于程夫人,他半眼都没瞧,最好对方也死了,然后他再坐收渔翁之利。
两全其美。
眼见得他就要施展法力,催动火球符,耳畔又传来声音:“王道友且慢!”
却是那程夫人,不知何时,又坐了起来,虽然气息紊乱不定,但不知为何,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危险至极的气息。
王蝉吓得手一抖,火球符落在地上,不明所以地看向程夫人。
程夫人盯着王蝉看了两三息,神色莫名道:
“想不到王道友的向道之心如此坚定,竟是真的恪守道心誓言……换做妾身,如你这样筑基无望,必会违背誓言,趁人之危,杀而后快,而你……对妾身却连一丝杀机都没有。”
闻言,王蝉如何不明白,那程夫人先前是故意佯装昏迷,骗他过去杀人呢。
若他主动出手,破掉了两人间的道心誓言,对方也就不用有所顾忌,直接反杀了他,以绝后患。
霎时间,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大脑,汗毛竖起。
人心似鬼啊,该死的!
王蝉暗中破口大骂,若他没有金手指,道途无望,说不定还真的会那样做。毕竟两个魔修的储物袋,肯定很肥。
“这女人以后一定要离得远远的,处处挖坑,太危险了。”王蝉想着。
见到王蝉眼中的忌惮之色,程夫人似笑非笑道:“实际上,刚刚给王道友的并非中品火球符,而是中品火爆符,二者符禁极其相似……毁尸灭迹地时候,最好先把法力缠绕其上,等人走到十丈外再引爆,否则……”
王蝉再一次头皮发麻。
“咯咯……”
程夫人一边掩嘴轻笑,一边取出极其保守端庄的长裙穿上,然后再把一身风情内敛,原本浑身邪气也是一扫而光,顿时周身法力纯正,跟个正道女修一样。
只见她把地上的两个储物袋纳入腰间,轻轻一拍其中的一个,从中取出一个玉袋,朝着王蝉抛了过去,道:“里面是一百零三枚法钱,劳烦王道友收拾一下首尾,妾身身体不适,这就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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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说罢,程夫人袖中滑出一张白色符箓,嗤的一声,就化作一股清风,裹住她直掠向小茶山的方向。
竟是一张价值不菲的中品【小风行符】。
“妾身程苗苗,王道友有空记得来小茶山玩啊,你那一招十指连弹,妾身可是想得紧……对了,收拾后记得去河里洗个澡再回莲花山,免得被巡卫闻着味追上……”
耳边的私语未停,远处那风掠已过对面山头的树枝,消失不见。
王蝉目送清风远去,然后盯着手中的玉袋,迟疑了一下,缓缓打开,先是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接着便看到了一堆法钱在里面,看来一百枚应该是有的。
至于她说的一百零三枚……多出的三枚法钱,是处理尸体的劳务费吗?
不过,她连尸体都要让我来处理,还舍了一张价值不菲的中品火爆符,后面又舍了一张中品小风行符急急跑路,想来已是强弩之末,不敢再做逗留……
来不及多想,王蝉把玉袋纳入储物袋,继而捡起地上的符箓,一边走向那干尸一边用神识辨认符箓,结果硬是分辨不出火球符和火爆符的区别。
他依言把一道法力缠绕符上,留而不发,扔到干尸身上,然后直接退到二十丈外,躲到山谷口趴下,这才引爆。
“嗤……”
火焰凭空出现,那近乎黑色的火舌汹汹涌动,不过三五息的时间,便把那干尸烧得灰飞烟灭,接着又过了两三息,火焰也跟着消散在天地之间。
想象当中的爆炸场景并没有出现。
这就是火球符,根本不是那劳什子火爆符!
“贱人啊!”王蝉脸色难看至极,“臭娘们,日后等我起来了,一定要狠狠地教你做人!”
骂咧咧中,王蝉再次上前,袖子一挥,惊起一团狂风,打算让那一堆灰随风轻去,然后就打算闪人。
结果——
一截肋骨状的淡金色物体,从一堆骨灰中乍现出来!
王蝉眼睛一眯,祭出法力之手,猛地抓来,神识探去,下一刻,脸色精彩至极。
“白骨长生观传承金骨·炼气篇一:《白骨食气大力法》,下品……”
“白骨长生观传承金骨·炼气篇二:《阴鬼食气通幽法》,中品……”
……
【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回到屋中,稍稍洗了个热水澡,已经是晚上了,这里的晚上格外黑。
外面静悄悄的,只听见夜风吹得院子里的树叶簌簌作响,以及远处四十八号洞府那个做半掩门的丰满女修的职业笑声。
躺在既熟悉又陌生的床上,王蝉明明很困,却硬是睡不着,想起今日的遭遇,后怕、不安、担忧……以及一些收获的喜悦。
“还是太弱了啊。”
他轻声念叨了一句,干脆起床,关紧门窗,吹灭灵灯,四周顿时漆黑如墨。
只见他目光灼灼,宛若偷东西的贼一样,悄悄掀开床板,躲入床下的地洞。
这座地洞是刚来的那日晚上,手足无措下,匆匆挖的,并不大,躲在里面要弯着腰、缩着身子,再塞个女人进来的话,连动手动脚的余地都没有。
他也知道,真遇到了什么危险,这种丝毫无有遮掩法阵的地洞并无卵用,但至少是个密闭的环境,稍有慰藉。
轻轻拍了拍储物袋,从中取出粉色玉袋,打开之下,里面的那一堆法钱便绽放出迷人的白光,令得他稍稍眯了眯眼睛。
旋即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心中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果不其然,所有的负面情绪归根结底是没钱。
一百枚零三枚法钱啊,按照当前的境况,他不吃不喝干两年都未必能攒下来,嘿嘿,小肥一波。
不过他很快收敛笑容,冷静下来,这一百零三枚法钱,才刚刚开始呢。
哗啦啦,把法钱倒在地上。
一股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又说不出来的奇怪味道从那些法钱之上逸散出来,随手一摸,湿湿的,粘粘的,手指弹了弹,居然拉出了丝……
他不禁想起了“弹走鱼尾纹”的那个广告,旋即目光呆滞,面容有些扭曲。
这些法钱不干净了。
他甚至不敢想象程夫人用这些法钱做了什么!
那比狐狸还骚的味道,极其上头,他下意识地就想把这些法钱给扔了。
奈何这些都是血汗钱啊,扔一枚都会要了他的命。
“这些法钱该不会有问题吧!”
王蝉忍不住想到。
主要是程夫人把那魔修李怨给硬生生吸干的场景……实在是太震撼了,万一她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方式用这些法钱来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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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虽然这些法钱的外表品相不错,并没有什么问题,但万一里面有问题呢?
不得已,他只能像个变态一样,端在眼前,用鼻子闻,用手搓,用眼睛细细观察,甚至扣出一条缝,用神识探入其中……
一刻钟后。
所有的法钱都过了一遍,并无问题。
王蝉忍不住吐槽:“那些魔修,多少是沾点大病的。”
接着,他又没好气地把这些法钱一股脑的收入玉袋中,狠狠地扎紧口子。
这些法钱不洗,他都没脸拿出去用。
偏偏那些骚骚的东西都残留着一丝丝淡淡的邪门法力,想要洗干净又不损伤法钱,还得花点心思。
“贱人啊……”
王蝉一边骂咧咧地把玉袋收入储物袋,继而沉默了一下。
过得几息,他才神色凝重地取出了淡金色的骨头,并下意识地左看看,右看看,结果不小心磕到了头,不得不一边按着脑袋,一边把神识探入其中。
“《白骨食气大力法》……《阴鬼食气通幽法》……”
这两个名字,只一看便觉得邪气凛然,又是白骨,又是阴鬼的,有些渗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魔道功法。
魔道不魔道无所谓,最主要的是其中一门是下品,另一门更是少见的中品啊,这可不是不入品的大路货色,若是有渠道,把这两门功法拿出去售卖,绝对能得到一笔巨款。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若他敢拿出去售卖,更大的几率是被杀人夺宝,或者除魔卫道。
念及自身只是下品灵根,根本没有资格修行中品功法,王蝉便不甘心地把注意力放到了《白骨食气大力法》之上。
毕竟下品功法只能铸就下品道基,中品功法却能铸就中品道基,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可惜,他没得选。
没成想,才过了盏茶功夫,只是细看了《白骨食气大力法》的总纲,王蝉就满头大汗地收回了神识,整个人跟便秘一样,脸色难看至极。
因为出身的原因,他修行的是不入品的正道功法《玄龟吐纳诀》,看起来平平无奇,略显垃圾。
但实际上,入了品的正道功法,中正平和,稳扎稳打,厚积薄发,一旦修行如意,更是能与自身相合,炼出本命天赋,不仅于修行上多有助益,更能施展天赋神通,端得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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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而且,越是资质高,越是品级高的功法,所炼出来的本命天赋就越强。
相比正道功法,魔道功法往往阴邪诡异,还有种化天地万物为己用的霸道,讲究的是一个勇猛精进、随心所欲、念头通达。
以往碍于根脚出身,见识浅薄,以及那些宗门世家关于魔道方面的信息封锁,他并不知道‘化天地万物为己用’的霸道是什么意思……
现在他明白了。
魔道修士往往需要根据功法的需求,去炼化妖骨、鬼气、魔血、异种……等物,从而与自身灵根相合,如此才有资格正式修行。
而妖骨、鬼气、魔血和异种这些东西,往往都是妖魔鬼怪身上的宝贝,而且还不是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有,很是珍贵。
比如《白骨食气大力法》,就需要融合妖骨,方能正式修行此法门,成为魔道修士。
且一旦融合妖骨成功,便会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修行资质,虽不能提升灵根品质,但能增幅修行效果。
最重要的是,他还有机会从妖骨之中觉醒神通!
并且,融合的妖骨等阶越高,所觉醒的神通品级和增幅效果也就越高。
比如融合极品妖骨,将有机会觉醒极品或者上品的神通。
这也是为何,在修仙界中,一般情况下,同阶之中,尤其是低境界的修士,魔道修士往往比另外三脉的修士战力更强的原因。
毕竟正道修士修炼出本命天赋还需要时间参悟功法,修行到一定火候才行,而魔道修士在入门之初,便有一定的机会觉醒神通了。
不仅如此,同样的灵根资质,他们的修行速度也远超另外三脉修士。
联想到自身的低劣灵根,若修行魔道功法,的确比其他路的功法要勇猛精进得多。
但问题是,在融合妖骨的过程中,若无师门长辈护持,无异于九死一生!
而且一旦融合妖骨,他便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从此踏上魔道这条不归路,再无转修其他道脉的可能。
此外,魔道功法因为其特性,功法反噬、魔念困扰是常有的事情,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
是以,若无手段护持己身,魔修的心性往往都有些扭曲,偏执、疯狂,喜欢走极端,一个个看起来病得不轻,比如那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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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王蝉可不想成为神经病,再加上云雾国这边是正道的地盘,在这边当魔修,风险极大,说不定躲草丛拉屎,都有可能碰到一群另外三脉的修士跳出来,各种法器、法术、神通齐齐轰来,除魔卫道!
“打死也不当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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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蝉恨恨然地握住金骨,下意识地就要收入储物袋。
可想到现在时间还早,横竖也睡不着,倒不如再看看入品功法和不入品的功法究竟有何不同。
于是神识又探入其中,把功法的具体信息细细看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
王蝉收回神识,用力的捏了捏眉心,神色间颇有些震撼。
这《白骨食气大力法》精妙非凡,绝非《玄龟吐纳决》可比。
虽然它只是一阶下品功法,但它竟兼顾法体双修,正邪同炼,丝毫不比普通的中品功法差。
其玄奥之处,便是通过吞食天地灵气,修行出阴邪法力,然后再把阴邪法力融入周身真骨之中,进行淬炼。
而淬炼真骨的过程,也是洗练法力的过程,直至把那些阴邪之力全部融入真骨里,进一步提升真骨的强度。
这炼体便是炼真骨之体!
经过真骨过滤的法力,再次回到丹田的时候,便再无丝毫邪性,同时真骨却是邪气凌然。
这就是正邪同炼。
而那真骨本就藏在肉身之中,只需内敛阴邪之力,再以纯正法力覆盖,配合肉身血肉包裹,这样一来,只要他不主动暴露真骨之体,等闲修士根本看不出他是魔道根脚。
“若修行这功法,倒也不用担心暴露魔修身份,被人除魔卫道……”王蝉目光闪烁地自言自语:“但融合妖骨九死一生……”
正在这时,眼前突然浮现信息:
【发现魔道功法:白骨食气大力法,下品,需配合妖骨录入,可豁免融合妖骨的代价】
咚!
这消息如同平地惊雷,直让王蝉惊立而起,一脑袋顶在门板上,霎时间脑袋晕乎乎起来。
但他浑不在意,紧紧地盯着那道信息,良久,才恍然大悟:“面板是能录入功法,且能免去功法入门过程中的各种麻烦的,融合妖骨也是入门过程之一嘛,这麻烦自然也能豁免……”
……
丑时。
昏黄的灯影下,王蝉咬紧牙根,紧闭双目,正要再吐纳一圈,却是“啊”的一声,腰身一塌,有气无力地盘坐在蒲团之上,跟冲刺关头突然泄气一样,失落感爬满全身。
“玄龟吐纳决实在是太拉了,纳一次灵气,最多只能运转六成……苦修三四天了,才堪堪炼就一缕多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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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蝉缓缓站起来,喝了一杯灵茶,一边舒缓筋骨,一边盘算着。
因为没有【培元灵液】辅助,此次只坚持了一个时辰又一刻钟的样子,便浑身经脉刺痛,丹田鼓胀,没有一天时间,根本舒缓不下来。
如此不满三个时辰,自然没有经验点收获。
“一天一点经验不能落下啊,天亮后得去一趟小黑河集市了,死贵的丹药用不起,一枚法钱一份的【培元灵液】却不能断,争取把经验补上来。”
王蝉打定主意,反正有一百多枚法钱,这段时间在修行上可以稍微奢侈一点,尽可能的提升实力。
事无巨细地将明日要做的事情梳理好之后,又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哈欠,王蝉揉了揉有些肿胀的双眼,只觉得困意如潮水袭来。
这还是来这边第一次如此的想要去睡觉。
当即倒头大睡。
可才睡了不到小半个时辰,外面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就把他从美梦中拉了出来。
梦里面,他都要扶上美人痣巡卫的腰了,突然来这么一出……
当即整个人就炸了。
他先是猛拍储物袋,直把三根【小枯荣针】祭出来,环绕自身,同时左手捏着护身符,右手握住一枚黏黏的法钱,如临大敌。
“王道友!快救命啊!”
门外,粗嗓子大喊道。
原来是来求医的。王蝉暗松了一口气,手一挥,把针纳入袖中,然后眼神如刀,气急败坏地出门。
最好真有什么急症求医,不然……狠狠地扎你。
嘎吱。
门才刚刚挪开一点,外面的人直接挤了进来,眼前骤然出现一个宛若黑塔的壮汉,满脸横肉,络腮胡须,平头。
只见他双手搂抱一个娇小的女子,女子脸色苍白不见血色,眼神有些溃散,一道道鲜血从其腹部的破损法衣处渗透出来,定睛一看,隐约能见到花花绿绿的肠子和那法衣黏在了一起。
见到王蝉,如同见到救星了一样,黑塔急声道:“王道友,听说你是医师,内子在山下往北四里处的绿竹林不小心被三眼赤犬掏了肚子,血流不止,快请救命!”
“铁战道友?!”
王蝉脸色猛变。
此人炼气中期,据说有五十多道法力傍身,一根中品法器【小玄重棍】重若千钧,是莲花山中名气不小的猎妖师,战力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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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他的道侣亦是炼气中期,战力也不差。
两人联手之下,却还被那三眼赤犬伤了一人,可见一斑。
王蝉暗忖,对上眼前这人,若有机会偷袭游斗,尚能有来有回打一会儿,当然最后肯定是自己输,毕竟差了一个小境界,法器品级也没有对方高。
可若是正面相抗,他可顶不住【小玄重棍】三招。
四舍五入之下,若是让他遇到那三眼赤犬,怕是连骨头渣渣都要被吞了。
莲花山地界,什么时候出现这么厉害的妖兽了?前两日巡卫才巡视了一遍啊。
不过,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王蝉立马多看了几眼黑塔怀中的女子,摇头道:
“王某不擅长治疗如此外伤,铁道友快去山上八十一号洞府寻唐道友,他的【青元止灭指】必能相救。”
铁道友却是迟疑道:“唐道友那小眼睛色眯眯的,风评很差,据说……喜欢对别人的道侣动手动脚……”
王蝉有些无语:“都人命关天了,铁道友何必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反正你亲眼盯着,那唐道友还敢当着你的面……肠子都流出来了,唐道友就是再急色,也不至于下手吧。”
“多谢指点!”铁道友听得王蝉相劝,立刻有些惭愧地说着,转身朝着山上狂奔而去,卷起一路落叶。
目送对方消失在山路拐角处,王蝉这才发现,一惊一乍之下,睡意全无,满脑子都是那绿竹林的【三眼赤犬】……
第二日。
天微微亮,王蝉取了二两白玉灵米洒入锅中,倒入不少灵泉水,准备熬些白玉灵米垫一下肚子,可惜厨房没有酱肉、腌菜什么的。
虽说灵米口感好,味道清甜,煮出来的粥跟甜品一样,直接喝也是相当舒服,但就是缺了点什么。
灵米粥还需要时间熬,与其站在院子里吹早风,不如把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修修剪剪,再洒扫一二。
当朝阳升起,金辉遍洒院子的时候,王蝉拄着扫把,看了眼干净整洁的院子,又远眺着东方的山峦,不知不觉间,心境辽阔,躁动的情绪也是平稳下来。
此时灵米粥的清香伴随着灵柴燃烧的烟火气息随风袭来,甚是诱人,王蝉连忙收了扫把,跑去喝粥。
一炷香后。
王蝉一口气喝了大半锅粥,浑身暖洋洋的,鼻尖还冒出了细汗,正打算出门前往小黑河集市,隔壁忽地又传来吵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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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陈道友,既然余某亲自上门,那件事情你若不给个交代,红叶帮上上下下……”
“滚!”
娇喝骤起,随即不知为何,一股冷风却是从隔壁洞府那边直掠过来。
正在抹嘴巴的王蝉冷不丁打了个寒噤,接着就见到一道寒光划过半空,长在山崖边的那棵老松树硬生生断了半截树干,坠落山下。
不待他站起细看,一条断臂不知从何处洒着鲜血飞到了他的院中,砸在院中干净的青石地面上。
紧接着那条断臂之上浮现一道道裂纹,旋即砰的一声,炸裂成无数血肉,随着四散的劲风,洒满大半个院子,地上,花花草草间,树叶上,甚至墙壁上都有。
“我的花花草草也不干净了!”王蝉莫名地有些心痛,心中咆哮:“一天到晚的,你们有完没完啊!”
这才刚清理、打扫完毕,就弄成这样,换成谁过来,都有些难以接受。
他甩门而出,倒要看看是谁造的孽。
【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未料刚出门,外面就惨叫连天。
王蝉又缩回门边。
“好厉害的寒风之术!好好好,余某人有眼不识泰山,断这一臂也是咎由自取,从今日起,红叶帮但见陈道友,无不退避三舍!”
话落,一道道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朝着山下而去。
上品法器!
红叶帮!
姓余……
“莫非是那位炼气后期的余副帮主?”
王蝉心里想着,硬生生地站在门口,不敢再有丝毫动作。
直至那些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了,他这才站在门沿上,下意识地就朝着七十号院子那边看去,然后被吓了一跳。
却见到院墙之上,白衣黑裙,扎着银色高马尾的陈道友,正双手抱胸,迎风而立,阳光渲染之下,英姿飒爽,尤其是那银色马尾,说不出来的神俊,真想一把拽住。
感应到王蝉的存在,陈道友的目光从山下收了回来,掠向这边。
这时候的她,压迫感太强了,王蝉不敢和她对视,低头下意识地就要缩回门内。
对方看了眼这边的院子,见到那满地的脏污,皱了皱眉,便朝着退到门后的王蝉道:“喂,你会洗地吗?”
王蝉愣了愣,意识到对方是和他说话之后,顿觉对方十分的不礼貌。
什么意思?
让我自己来?
你不会?
明明是你弄脏了我的院子,结果你喊我出来洗地?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王某人虽然现在打不过你,但也是个傲骨铮铮的男人,岂能慑于你的淫威,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
呼!
一道风声袭来。
王蝉都来不及反应闪躲,胸口就出现轻微的碰撞,低头一看,却是一枚圆润洁白的法钱贴在他的衣服上,散发出淡淡桂花香,闻起来很舒服。
啊这……
王蝉眼珠子一转,立马按住胸口法钱,大步走出去,热情道:“不要紧!王某经常干这种事!陈道友的院子要不要洗?王某横竖闲着,这一座院子是洗,两座院子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咻!
又是一枚法钱掠来,王蝉一把抓住,一并掠来的还有七十号洞府的简易令牌。
扔下两枚法钱和令牌,那陈道友跃下院子,似是回了屋。
“这陈道友虽然一言不合就斩人手臂,高冷霸道还不讲礼貌,但她给钱啊,而且还是干净的钱,不仅不粘,还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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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王蝉摸着入手的两枚法钱,心中乐开了花,换成他行医,至少得忙个十天半个月才能赚到手。
打扫两座院子怎么了?
赚钱嘛,不寒碜。
……
前往小黑河集市最佳的途径是沿着莲花山对面的那条河而行,记忆中走了不知道多少回了,王蝉闭着眼睛都能走。
原本河两岸并没有路,但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一路上,他法罩护身,袖中藏符,拳中握针,双目探路,神识四扫,小心前行。
若前方的风中夹杂着一丝丝灵力波动,亦或是有什么细微动静,都会停下来观察再行动。
路上,遇到其他修士,便不露痕迹地拉开距离,相熟的远远拱手打个招呼,不熟的也是用眼角余光注意对方,生怕对方会暴起突袭。
昨日的遭遇,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一切恐惧都是来源于火力不足,若是有陈道友那么猛,我也能龙行虎步。”
王蝉忍不住想着。
突然,身后马蹄声阵阵,如风似电一样狂掠而来,幸亏他时刻关注四周,早一步左跃三四丈躲过,否则怕要被撞上。
下意识地,他就要甩针打一波防御。
这时,热浪卷起狂风扑来,好似火舌撩到了脸上。
凝目望去,前方几丈,一匹四蹄冒着赤红色光影的白色骏马,踏地而行,马背上一个炼气中期的锦衣男修搂着一个胸怀宽广的炼气初期女修正在奔腾,忘乎所以地远去。
看对方正在兴头上的模样,想来是没有发现他这个路人了。
“淦!倒骑鞭策,花样不少。”
王蝉忍不住吐槽,夹在指缝里的针又收了起来。
马是中品烈焰马灵兽,市价不会低于一千枚法钱,普通散修,砸锅卖铁也买不起。
至于锦衣男修不但是炼气中期,身份想来也不简单,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
好在对方是倒骑烈马,王蝉一眼就记住了那锦衣男修的丑陋模样以及那女修惊人的腰臀曲线。
他日若是再遇,有机会的话定要报答一二。
“啥时候混出头了,也找机会买一匹这样的烈马,带两个女修,前面一个后面一个,过把瘾。”
深吸了一口气,王蝉一边前行,一边又忍不住遐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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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未料才刚迈了十几步,天上忽地投下一片阴影,抬首望去,赫然是一艘银色飞舟,嗡的一声,便撕裂空气,直朝着小黑河集市的方向掠去。
满脸艳羡地目送那飞舟远去,王蝉顿时觉得那烈焰马不香了,还是买飞舟吧,外观霸气不说,里面空间还大,春兰秋菊能装十几个,玩起来跟空中游艇一样。
接下来的路上,偶尔也能见到一片片建筑群,千奇百怪、简单粗陋,里面有人影,可见是有人居住。
那些都是租不上洞府的荒野散修,聚众而居,借此生存。
相比那些人,王蝉发现,在荒野散修之中,他至少不是混得最差的那一批,至少有一门医师手艺糊口,还能能租上洞府苟且修行。
半个多时辰后,王蝉沿河拐过一座山口,前方豁然开朗。
远方五山并立,把小黑河分成五条支流远去,浩浩荡荡。
河边左侧,有一片巨大的河滩,直接勾连到了左侧的巨大山谷。
河滩和山谷上方,有宛若倒扣巨碗的透明光幕反射着阳光,其上有淡淡的各色阵纹流转,光幕之下,可见一座座建筑林立,正是方圆千里内、唯一的修士交易之地——小黑河集市。
集市外面,左侧的草地上,停着一艘飞舟。
那飞舟此时看着不大,但甚是眼熟,应该是来时路上见到的那一艘。
也不知道有什么急事,匆匆赶往这边。
同时,还有一队身穿制式白色软甲的巡卫立在那飞舟四周,站若标枪,严阵以待。
记忆中,以往这些驻守巡卫,都是在另外一个方向的亭子里喝茶闲聊,东倒西歪的,一个个快活似神仙,很少这么正经。
毕竟小黑河集市一样是执事殿的产业,自然而然,每天都有巡卫坐镇于此,维持秩序。
入口处,自有集市的护卫立在左右,王蝉缴纳三枚灵珠顺利进入集市。
霎时间,鼎沸的人声灌入耳中,千奇百怪的味道汇入鼻腔,各种有生活气息的场景印入眼帘,直让他有种回到了前世农村赶大集的感觉。
得益于执事殿的管理,这里热闹而不混乱,划分出一个个片区,井井有条。
王蝉并没有直接去往行医的区域出摊,而是朝着买卖各种生活物资的区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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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新出的红牙灵米,软糯香甜啊,一枚法钱十斤……什么?一枚法钱十五斤?你怎么不去抢啊!”
“嚯,俺那三脚猫的把戏上不得台面,能捉到这条黑纹冠蛇纯粹是捡了个便宜,道友不妨割几斤蛇肉回去,只要三十灵珠……道友不能再少了,再少俺就倒亏血汗了,这样……俺再送你一罐蛇血,包你晚上生龙活虎……”
“道友不买的话,最好别摸,小女子采摘的这些翠玉灵果,每一枚都有十道以上灵纹,一枚法钱一斤,不二价……两枚法钱三斤?不卖!”
“道友要鲜嫩多汁的三色锦鸡?你这不是为难老夫嘛?锦鸡都长到三色了,哪里还有嫩的……呵呵,还怪老夫这里连汁水多的灵鸡也无?那个,道友要不去红花院逛逛?那边的红钗姑娘……嘿嘿……”
“呦,是王道友呀,有几日没来呢,你这件青袍可真俊,快让妾身瞧瞧……正好卤了些三角青羊,带几块回去打打牙祭……咯咯,羊蛋要不要……什么钱不钱的,王道友快别这样说,上次被王道友抚……推云之后,妾身感觉浑身通透了不少……”
……
才两炷香的时间不到,王蝉从来往的人群中挤出来,一想到不知不觉间就去了五枚法钱,便觉得有些肉疼。
偏偏这些基本生活物资是必须的,否则这日子都没法过下去了。
当然,他买的是两个月的量。
正所谓家中有粮,心中不慌嘛。
反正法钱有点余,多存点,总是好的。
一路沉默不语,他很快来到了一排排的楼院区域,这里和前面的地摊不一样,不仅整洁干净,而且来来往往的修士都很体面。
下品的符箓、丹药、法器以及相应的灵材,这边都是有的,不过大都是以灵材居多。
大约盏茶的功夫,他停了下来,仰头看了眼前面二层阁楼的牌匾——百草园,以往的【培元灵液】都是在这里买的。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妖骨卖。”
王蝉想着,走了进去。
【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这里的掌柜是个八字胡。
记忆中,上次来的时候,那八字胡掌柜被人堵在门口,据说是把别人道侣的肚子搞大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活着。
虽然八字胡作风有些乱,但做生意还算靠谱,从来没有以次充好,缺斤少两。
“咦?王道友,有大半年没来了啊,快请进!”
王蝉还未踏入其中,屋子里穿着黄袍的八字胡满面春风的地迎了出来,见到王蝉跟见到多年不见的兄弟一样,拉着王蝉进屋就喊小二上好茶,那叫一个宾至如归。
茶还真的是不错的灵茶,桌上的糕点也是精致,闻着就香。
见到对方那般热情,请喝茶王蝉就喝,喊吃糕点他便吃,然后不小心把桌上的糕点给一扫而光……
这糕点真他妈好吃。王蝉有些意犹未尽。
见到王蝉一口气把所有的糕点吃完了,八字胡脸上的笑容有些抽,这王道友什么时候这样没脸没皮了?一枚法钱一碟的【八珍灵霜糕】,老子买来充门面的,闻闻就得了,咋还真吃呢……
“王道友此番过来,要买培元灵液?”八字胡皮笑肉不笑,直奔主题。
他已经打定注意,倘若王蝉今日过来交易少于五枚法钱,那便想办法让他吐一半出来,不然少赚一枚法钱,他都会心疼得一晚上睡不着觉。
“没货?”王蝉反问道。
“有倒是有。”八字胡轻声道:“不过半个月前就已经涨到了一枚法钱三十灵珠了,胡某和王道友是老朋友了,吃点亏,一枚法钱二十灵珠。”
王蝉静静地盯着他,不说话。
“没办法,上面涨,我们也跟着涨。”八字胡给了个解释。
王蝉立马借口要出门一趟。
八字胡立马拍着胸脯道:“王道友尽管去其他店铺打听,但凡低于一枚法钱三十灵珠的,回来只管把胡某的招牌拆了。”
半晌,王蝉归来,还真是如此,甚至有几家店铺都涨到了一枚法钱四十灵珠,也真是狮子大开口了。
而且其他店铺不仅没有糕点吃,连灵茶也是低劣货。
这就没办法了,方圆千里就这么一处集市,总不能为了节省一两枚法钱,跑到三千里外的集市去吧。
至于白山城,远在万里之外,那就更不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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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以白山城为中心,方圆三万里,都是其城域范围,原则上都是白山城的地盘。
“来五瓶。”王蝉没再废话,直接说道。
以往原身来这里,最多的一次是买了三瓶,其中一瓶还是给章驼子捎带的。
这一次买五瓶,对他而言多少有点显眼了。
但也不至于引起他人生出坏心思。
这些店铺都是老字号,不至于为了一两枚法钱而去做那昧良心的事情,不值得。
“王道友爽快。”八字胡顿时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不少,连忙又吩咐小二上好茶,亲自去后面取货。
不一会儿,王蝉检查灵液没有问题,装作有些不舍地取出六枚法钱摆在桌上,顺手把灵液收入储物袋。
八字胡收了法钱,突然偷摸递给王蝉一壶酒,笑道:
“胡某最近又配制了一款新的药酒,名为【大力金蚁酒】,效果比那【虎骨龟元七叶酒】更胜一筹,而且保证事后的反噬绝对在可承受范围之内,王道友尽管拿去试,若是好用,到时候咱们再好好合作。”
王蝉脑海中灵光一闪,模糊的记忆涌现。
他终于明白让章驼子心心念念的药酒是怎么来的了。
不过,正是因为那【虎骨龟元七叶酒】后劲太大,原身给人试了几次之后,大绝不妥,便断了和八字胡合作的事情。
这种自砸招牌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做的。
等等,后遗症比较大……那章驼子岂不是……罢了,他日大不了再免费替他调理一二吧。
“怪不得比其他店铺便宜还这么热情,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王蝉心中想着,倒也没有拂了对方的意,收下【大力金蚁酒】。
他四处行医,而且还是回春复元一类的,的确是推销此类药酒的绝佳人选。
见到王蝉收下了药酒,八字胡脸上笑容更甚,拉着王蝉的袖子说是到饭点了,硬是要留饭。
饭自然是不能吃的,不过此时气氛不错,王蝉临走前趁机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下品妖骨的事情。
至于中品以上的妖骨,他不敢问,免得引起人猜疑。
一枚中品妖骨的价值,足以让人铤而走险,做出一些疯狂之事。
八字胡不经意地回了一些信息,总结起来就是:下品妖骨很珍贵,集市任何一家店铺不收也不卖,得去白山城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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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白山城为中心,方圆三万里,都是其城域范围,原则上都是白山城的地盘。
“来五瓶。”王蝉没再废话,直接说道。
以往原身来这里,最多的一次是买了三瓶,其中一瓶还是给章驼子捎带的。
这一次买五瓶,对他而言多少有点显眼了。
但也不至于引起他人生出坏心思。
这些店铺都是老字号,不至于为了一两枚法钱而去做那昧良心的事情,不值得。
“王道友爽快。”八字胡顿时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不少,连忙又吩咐小二上好茶,亲自去后面取货。
不一会儿,王蝉检查灵液没有问题,装作有些不舍地取出六枚法钱摆在桌上,顺手把灵液收入储物袋。
八字胡收了法钱,突然偷摸递给王蝉一壶酒,笑道:
“胡某最近又配制了一款新的药酒,名为【大力金蚁酒】,效果比那【虎骨龟元七叶酒】更胜一筹,而且保证事后的反噬绝对在可承受范围之内,王道友尽管拿去试,若是好用,到时候咱们再好好合作。”
王蝉脑海中灵光一闪,模糊的记忆涌现。
他终于明白让章驼子心心念念的药酒是怎么来的了。
不过,正是因为那【虎骨龟元七叶酒】后劲太大,原身给人试了几次之后,大绝不妥,便断了和八字胡合作的事情。
这种自砸招牌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做的。
等等,后遗症比较大……那章驼子岂不是……罢了,他日大不了再免费替他调理一二吧。
“怪不得比其他店铺便宜还这么热情,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王蝉心中想着,倒也没有拂了对方的意,收下【大力金蚁酒】。
他四处行医,而且还是回春复元一类的,的确是推销此类药酒的绝佳人选。
见到王蝉收下了药酒,八字胡脸上笑容更甚,拉着王蝉的袖子说是到饭点了,硬是要留饭。
饭自然是不能吃的,不过此时气氛不错,王蝉临走前趁机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下品妖骨的事情。
至于中品以上的妖骨,他不敢问,免得引起人猜疑。
一枚中品妖骨的价值,足以让人铤而走险,做出一些疯狂之事。
八字胡不经意地回了一些信息,总结起来就是:下品妖骨很珍贵,集市任何一家店铺不收也不卖,得去白山城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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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不久之后,王蝉又偷摸换了装扮,换了姓名,前往其他几家相距较远的店铺又买了十瓶【培元液】,十三枚法钱又没了。
肉疼。
但,更是让他心肝疼的还是后面偷偷买的那张符箓——
十八层符禁的小地行符。
此符起步价三枚法钱一张,每多一层符禁,便多一枚法钱。
二十一枚法钱,不二价。
遇到危险,配合护身符,激发此符直接遁入地下,逃之夭夭,是绝佳的保命之物。
此物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以前没钱,只能干瞪眼,但有钱了不买上一张压鞋底,心里总是不踏实。
不过,若是没用掉,又急用钱,再把此符卖出去,也是不亏的,若是这边的情势紧张,物价上涨,还有得赚。
就当做是一笔投资吧。
这样一想,王蝉心中就舒服多了。
“符师可真赚钱啊,怪不得丹、器、符、阵为修仙界最主流职业,去哪儿都被当财神爷供着……当医师没前途,日后有机会,也整点高大上的职业耍耍。”
王蝉一边畅想着,一边熟门熟路地朝着行医区域走去。
行医的区域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
这边人不多不少,大都是身上带伤,一脸病色。
断手断脚的、走火入魔的、撞邪遇祟的、操劳过度的……
来这里出摊的医师也是有规格的。
中品医师的出摊位置,往往都是各处院子,里面景色盎然,往往还有下品医师打下手。
王蝉记得这里最出名的中品医师是个名为宁景明的黑丑书生,炼气中期,有六十多道法力傍身,正道散修的根脚,占据最大的一号院子。
其一手【正阳法咒】驱邪镇鬼,一手【小生灭术】止血生肌、断肢重生,极为厉害,为人也是相当正派,有口皆碑,生意极好,有时候半日收入,抵得上王蝉一年。
当然,开支也不小。
此时,宁景明的院子之中,人声嘈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在平房出摊的医师,往往都是下品医师之中的精英,至少把一门疗伤法术练到了二十层法禁亦或是疗伤法器提升到了二十层器禁之上。
王蝉过去的时候,正好见到莲花山八十一号洞府的唐道友,在其中一座平房面前端坐,百无聊赖的看着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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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还别说,唐道友小眼睛色眯眯的,面相极是油腻猥琐,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反观唐道友左右两处平房的医师,却是在平房之中忙碌,显然来了生意。
王蝉出摊的地方自然是一座小茅屋,标号为七,茅屋虽然有些古旧,但打扫还算干净,一年两枚法钱的摊子费,倒是比莲花山的房租便宜得多。
这边的茅屋大约有二十多座,其中大部分人都闲着,有的聚在一起交流修行,有的独自盘坐,见到王蝉过来,有两个相熟且关系不错的下品医师遥遥拱手。
王蝉一一回礼。
时间流转,很快来到了未时末。
遗憾的是,王蝉都把手中那本名为《白山山脉游历札记》看得七七八八了,仍旧没有人过来求医。
不出意外,今日要白出一趟摊了。
这也是他储物袋中还有法钱兜底,才能在无人求医的情况下,冷静下来看书,不然说不得要整理一下仪表,和几位稍有姿色的女医师去路上拉拉客。
原身一个月能赚五六枚法钱,其中大半都是拉客拉来的。
“申时初再无人过来,便趁着天光大亮,早些回家吧。”
王蝉打定主意。
如此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宁景明的院子之中,忽地跑出一个炼气初期的女医师,一条大辫子看起来很是清纯,只见她朝着四周看了圈,当即目光定格在王蝉身上,大眼睛亮晶晶道:
“王道友,你的【回春针】可有十层器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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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蝉见是喊他,来人又是一号院子过来的,当即收了玉书,起身应道:“有。”
“宁医师需要一位擅长回春复元的下品医师相助,酬金一枚法钱,你可愿意?”
一枚法钱?
王蝉有些意外。
正常来说,以他这样的医师水准,帮这样的忙,给个三十颗灵珠已经够意思了,一枚法钱可就有些多了。
王蝉并没有马上答应,这里面怕还有一些隐情。
他实力有限,若超出能力范围的事,还是拒绝比较好。
与此同时,四周不少人都齐齐站了起来,尤其是那几个也擅长回春复元的家伙,一个个看向王蝉的目光都不善起来。
其中同为莲花山租户的唐道友,更是义愤填膺,站起来,很不服气地朝着那大辫子女修道:
“齐道友,唐某也擅长回复生机,调理元气,而且练到了二十二层法禁,为何……”
大辫子女修有些鄙夷地看了眼唐道友,双手抱胸,没好气道:“唐道友的医术的确不错,但里面的病人不喜欢丑的。”
唐道友:“……”
其余医师:“……”
“……既如此,王某恭敬不如从命。”
王蝉见原来是这个缘故,只得无奈答应。
既然宁景明指名道姓喊他,这不去是不行了,除非他不想再在这边混了,再说那宁景明素来正派,想来不会坑他。
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说,今日还是他第一次过来出摊,等了小半天,终于开张了,还是一枚法钱的生意,拒绝了也不吉利。
只是,他明明想靠实力吃饭的,奈何这张脸……
把摊子收拾了一下,锁上茅屋的门,挂上今日歇业的牌子,王蝉就跟着那大辫子女修走向宁景明的院子。
乍一进去,两个炼气中期的女巡卫就站在其中一间房子的两侧,面无表情。
一个黑丑书生双手倒背站在院中的一棵灵枣树下,不苟言笑地盯着地上的蚂蚁搬家。
另一棵灵枣树之下,一个长相有些七上八下的炼气中期男修,摸着树干,似是在摸着一张镜子,正有些怀疑人生地盯着树干发呆,生着闷气。
王蝉认识此人,是五号院子的一个中品医师,一手中品【玄水回元术】精湛不已,比他的【回春推云术】高明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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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王蝉的脚步声,黑丑书生立马侧身抬头望来,丝毫没有架子,主动拱手道:“王道友。”
王蝉连忙回礼:“宁道友相召,不知有何吩咐。”
宁景明言简意赅:“宁某要给一位巡卫疗伤,但其伤势过重,生机衰败,元气大损,不宜大动干戈,是以需要王道友从旁相助。”
“但凭宁道友吩咐。”王蝉没再多问。
“请!”宁景明伸手引路。
王蝉紧跟其后。
守门的两个女巡卫没有阻拦,反而各自打量了王蝉几眼,然后四目相对,露出了好姐妹间的那种会心一笑。
“宁道友,妾身说了,不必回春……”
一张玉床之上,轻纱为帘。
其中侧躺着一个穿着白色软甲的女子,她闭着双目,听到脚步声,便语气低哑而倔强地说道。
“田道友身负重伤,很是虚弱,若不先回春复元,妄动之下,怕是会留下隐患,难免影响修行。”宁景明劝道:“这位王道友医术精湛……”
实际上,若是他院子里,或者这边有擅长回春复元的女医师,问题早就迎刃而解来了。
但他院子里没有。
外面倒是有两个,先前已经找过了,奈何不论是法禁或者器禁都不超过六层,根本无济于事。
偏偏治疗已经不能再耽搁了。
好在外面的两个女巡卫不经意地问了一下,这边有没有看起来比较干净且擅长回春复元的男修。
宁景明立马会意,这才想起了王蝉。
王道友虽然修为低了点,医术差了点,但人品相貌、气质风度没得说,尤其是今日再见,相比往日,更是多了几分神采。
“王道友也好,李道友也罢,妾身不想乱七八糟的男人碰……”床上的人正说着,忽地睁开眼睛,见到了一身青衣的王蝉,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反倒是沉默了一下,道:“原来是王道友啊。”
宁景明一听这话,顿时眉毛一挑,嘴角微微一勾,似是发现了什么契机一样,连忙掀起帘纱。
“是你?!”王蝉有些惊讶。
玉床上的女子,正是昨日临检的美人痣!
只是昨日的她,风情款款,今日却是脸色苍白,一身病态,我见犹怜。
“原来田道友和王道友是朋友啊,既然是朋友那就没有那么多忌讳了。”宁景明恰到好处的抛出一个台阶,继续道:“田道友放心,王道友的【回春针】很是不错,必能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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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和王道友相熟,自是放心的。”美人痣看了眼王蝉,旋即眼眉低垂,虚弱道:“妾身羸弱,还请王道友行针的时候轻一点。”
“必当尽心。”王蝉正声说道。
实际上,他心中也是一阵懵逼……
朋友?
相熟?
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
毕竟昨日才见过一面,还差点被当成魔修给抓了。
……
半个时辰后。
治疗结束。
相当顺利。
宁景明和王蝉正要收拾场面,准备出去,美人痣语气慵懒地说道:“妾身身体有些僵冷,宁道友可有办法缓解?”
“重伤恢复阶段,气机迟滞,气血沉溺都是正常的。”宁景明下意识地说着,忽地发现侧躺着的美人痣明明是跟他说话,眼神却落在了王蝉身上,“这样吧,王道友再给田道友推宫过血,保养一二……”
“王某的针有些霸道,先前配合治疗不得已而为之,眼下伤势控制住了,正是恢复阶段,不宜下针。”王蝉立马推脱道。
治病救人是医师的天职。
但现在病都已经治好了,却还让我给人保养……
我是医师,不是技师。
王蝉暗自腹诽道。
“王道友不是还有一套精妙的【回春推云术】吗?”宁景明轻轻地拍了两下王蝉的肩膀,另一只手的食指和拇指抡了一下:“据说极为温和,正好适合给身体虚弱的道友活血舒缓。”
见到这一幕,王蝉如何不知道,对方打算加钱了,这让他这个荒野小散修如何拒绝?
“若不嫌弃王某法术粗陋,自当尽力一试。”王蝉立马笑了笑,谦虚地说道。
半柱香后。
低吟的房间里面,美人痣见王蝉卖力地施展着法术,隔空且隔着一层软甲吃力地推着她体内的气血游走,有些不上不下,便道:“这样太耗费法力了,王道友且按上来吧。”
这样的确很吃力,王蝉当即从善如流,毕竟隔着一层软甲,没有真正触碰到,想来也没有多少问题。
一炷香后。
美人痣又道:“王道友的这门法术,法禁层数太低,隔着软甲怕是难以尽全力,不如替妾身解了这软甲吧。”
“不必,王某顶得住。”
这下,王蝉想也没想地拒绝了。
这美人痣绝对根脚不差,否则宁景明断不会如此捧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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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双方了解不深,自己也只是个荒野小散修,又无多少实力傍身,还是正规一点比较好。
吃一堑长一智,经过程夫人那档子事后,王蝉觉得对女人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美人痣也没有勉强,只是不再说话。
为了打破尴尬,王蝉一边施术,一边询问美人痣受伤的原因。
“碧波潭附近巡视,竟是遇到一头拥有高阶血脉的下品境界虎蛟,本欲联手围杀,未料那虎蛟觉醒了上品神通,猝不及防之下,手下四人先后陨落,妾身也是靠着一张压箱底上品【小地行符】才逃得一命……”
美人痣说到这里,忽地面露厉色,恨声道:“待得伤势见好,妾身必邀人相助,亲自除去那孽畜!”
正说着,外面忽地传来宁景明那稍微有些大的声音——
“白道友!”
话声刚落,房间的门猛地被推开,一道人影如风一样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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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蝉的手早在外面声音响起的刹那,就已经离开了纤细的腰肢。
腰肢是真的细,真的软,隔着软甲,都能触觉到那种女人的温柔。
待得那人进来,王蝉的双手已经隔着那娇躯足有一尺的距离,艰难地吞吐着淡淡的法力,额头流汗,显得极为卖力。
“梅儿,你没事吧……”来人急切地说着,忽地瞥见王蝉的手,眼睛眯了眯,旋即又满脸关切地上前拉住美人痣的手,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经过宁医师和王医师的施治,恢复不少,本来还有些僵冷,眼下王道友以回春之术缓解,身子暖和多了。”美人痣见到来人,有些奇怪,但声音很淡定地说着:“你怎么来了?城里那么忙……”
“田道友既已无碍,王某那边还有几位道友等待医治,这便告辞了。”王蝉神色如常地收了法术,客气地说道。
美人痣却是不复之前的慵懒风情,而是用着高高在上的冷漠姿态,轻轻嗯了一声。
倒是那来人,明明炼气后期的修为,却是很有风度,只见他平易近人地一笑,拱手道:“有劳王医师了。”
“分内之事,道友客气。”王蝉回了一礼,从容地离开了房间,并轻轻关上了房门。
门外,那两个女巡卫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院中,宁景明又在枣树下看蚂蚁,见到王蝉出来,也没有多问,只是吩咐人取来两枚法钱,亲手奉上,并道:“王道友医术精湛,那【回春针】甚是精妙,他日免不了要请王道友多多相助。”
人家或许只是客套,可千万不能当真,王蝉接过法钱,也是客气地应付了两句,告辞而去。
一路直行,直至离了小黑河集市,逆着河流踏上归家的路,王蝉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不知不觉间,后背已是被冷汗浸湿。
好在他人品正直,没有解那软甲,王蝉忍不住想着:那人应该是她的道侣吧,炼气后期,一表人才,比我只差两筹……
奔行了好一会儿。
看着两旁的老树参天,听着河水滔滔,王蝉那紧绷的心弦这才逐渐松缓,脑海里又情不自禁地回忆着美人痣的话。
“下品境界的虎蛟,却拥有上品神通,想来体内藏着那上品妖骨了啊!”
所谓妖骨,并非妖兽身上的普通灵骨,而是妖兽的血脉之力觉醒,化作神通,那承载神通之力、凝聚神纹的那一块灵骨,方能称之为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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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种妖骨,身具灵性,蕴含玄妙,藏着不凡的灵力,极其珍贵,不仅可以给修士融合灵根,从而修行相应的魔道功法,亦可以来炼制精妙法器、阵法、符箓、傀儡等等,用途颇多。
而妖骨的品阶,和妖兽的修为无关,反倒是和妖兽的血脉等级有关。
妖、魔、鬼、怪的血脉,往往分为低阶,中阶,高阶和顶阶,据说还有地阶和天阶,就跟人族修士的灵根品等级一样。
那虎蛟本就是罕见的高阶血脉,是有一定机会觉醒上品神通的,而一旦觉醒上品神通,那体内必定身怀上品妖骨!
难怪小黑河集市这边没有妖骨出售,实在是太过珍稀了。
尤其是上品妖骨,没有机会,打着灯笼也难找。
“若是能弄到手……”
念及于此,王蝉心头一片火热。
可那虎蛟,明明才只是下品境界的修为,却早早地觉醒了上品的神通,可见不凡。
炼气中期的巡卫,很是凶悍,随便一个拿出来,都足以横压一片散修,这样的家伙,虎蛟能瞬秒四个,他若是遇上了,怕是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嗝屁。
……
卯时,天还没亮。
莲花山,四十八号洞府那个丰满女道友养的红毛灵鸡喔喔叫。
王蝉闻鸡起身,舒服地睁开眼睛。
修行时,法力流转周身的那种感觉蛮爽,跟学生时代和那个异地恋的马尾姑娘煲电话粥一样,不知不觉间,三个时辰过去了。
子时中开始入定,卯时中苏醒过来,妥妥地熬夜修仙。
但此时身轻体盈,头脑清晰,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活力满满。
换前世这样搞,铁定是神色憔悴,满脸火痘,头发油腻粘结,顶着黑眼圈去去厕所嘘嘘的话,被淋一脚不说,还有猝死的风险。
瞥一瞥丹田法力,呃……每日苦修三个时辰,外加一瓶【培元灵液】的辅助,这都过去七天了,也只炼出了两缕多一点点的法力。
一百零八缕才能凑成一道……任重而道远啊。
正想着,眼前浮现虚拟信息:
【今日苦修三个时辰,经验+1】
心中念头一动。
【小枯荣针器禁+1】
神秘的力量,让摆在身前茶几上的针匣哆嗦了一下,王蝉袖子一挥,一根银色的三寸长针嗡地一声,飞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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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心神勾连器禁,没入银针内部,却见到二十道青黄相间的器禁之纹如虬龙盘结,隐约晃动间,生机和枯败两种力量交错。
不知道是不是二十层器禁的缘故,针身明明没有变化,但手感却是粗重了一些,针尖的锋芒令人不敢直视。
“二十层的器禁啊,只差一道器禁就满了,若是现在去摆摊,有资格去平房了吧……天还未亮,不如耍耍,试试威力。”
王蝉神识勾连一根银针,三道法力没入其中,顿时银针如同一抹寒光出现在不远处的墙上,没入其中,听不到丝毫声响。
速度更快,声音更小。
王蝉很满意。
第二针。
第三针。
第四针。
……
直至第九针,啊的一声,王蝉突然无力地瘫倒在蒲团上面,脸色苍白了几分,却是丹田空空如也,二十四道法力顷刻间消耗一空,根本无力再祭出第九根小枯荣针。
本来他还志得意满地根据【小枯荣针】的特性,开发了一套‘三针封禁’、‘五针封禁’、‘九针封禁’玩法呢,结果玩嗨了,法力没跟上。
“终究是功法拖了后腿啊。”
不入品功法,三道法力才能催动一件下品法器,而下品功法只需要一道,这便是功法差距带来的法力差距。
功法品级越高,所修行出来的法力就越精纯、雄厚,属性也就越强。
按照典籍上记载,
即便是入了品的功法,彼此之间差距也不小。
一般来说,一道中品法力至少相当于三道下品法力,一道上品法力相当于六道下品法力,而一道极品法力相当于九道下品法力。
……
天光大亮。
王蝉体内的法力逐渐饱满起来,稍后再喝一锅稠一点的灵米粥,配着卤青羊肉和亲手腌的灵云菜苔吃,想来能恢复如初。
此时蹲在黄土灶前,把一根又粗又长的灵柴塞入灶口,待得里面的火焰热烈起来,王蝉便起身寻了扫把,打算把院子里上上下下都打理一遍。
这几日他已经养成了早起打扫院子、清理花花草草的好习惯,而且还专门买了几个大玉瓶和大盆,摆了花瓶,弄了盆栽,给院子里又添了一抹亮色。
机会是自己创造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某人喊他洗地的时候,顺便还问他会不会插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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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想才打开房门,院中的那棵歪脖子老树上赫然飘着一件染血的白衣,上面沾染着阴鬼邪气,随着晨风飘啊飘,浓郁的血臭扑面而来,吓得王蝉想也不想地挥出三根藏在袖中的小枯荣针。
【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叮叮叮!
碰撞之下,银针倒飞而回,重新回到了王蝉的手中,那白衣没有丝毫破损,也没有丝毫动静。
“三针齐出,多少也要扎一个孔吧。”
王蝉不可思议地想着,人已经冲到了歪脖子老树下面。
此时他已经确定那衣服并非什么鬼物邪祟,凑近细看,才发现那白衣有些眼熟,虽然看不出是什么品级的法衣,但应该是中品的。
眼珠子一转,王蝉看向隔壁七十号院子,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一时间面皮有些抽搐。
“地面脏了喊我洗也就罢了,现在衣服脏了也喊我洗,难不成身子脏了,也喊我洗不成……把我当什么了?”
正无可奈何地想着,忽地他听到了“咄咄咄”的声音。
好似有人在砧板上剁肉一样。
循声望去,竟是隔壁七十号洞府传来。
“难不成那位炼气后期的陈道友在做早饭不成?”
王蝉想着便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匪夷所思,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做饭?
他更宁愿相信对方是在肢解妖兽、鬼物。
问题是,能让炼气后期修士剁出如此声音的妖兽、鬼物,该是什么强横的存在?
想到这里,王蝉又盯着眼前的血衣,脑海中浮现陈道友那凶神恶煞的剁肉模样,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忽然,他的眼角余光一瞥,一旁的树杈上还放着一块令牌和两枚法钱,法钱映照着从枝叶缝隙间透射而来的阳光,绽放光华,跟初恋的笑一样动人。
霎时间,满腔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嘿,居然有两枚法钱,洗衣服嘛,反正自己也要洗,顺便的事。
王蝉取下那血衣,细细打量着,法衣可是稀罕物。
毕竟他连一件下品法衣也无,更不用说中品法衣了,也不知道好不好洗。
事实证明,两枚法钱,赚得也是不容易。
也不知道是法衣的材质问题还是那阴邪血迹的问题,王蝉足足用了半个时辰,用了三种办法,配合两道法力,才堪堪把沾血的白色法衣给洗干净。
然后持着令牌催动之下,无视对面院子的那简易防护阵法,翻墙而去,把衣服晾晒之后,连带着令牌放下,随即又翻墙回来。
一炷香后。
王蝉吃完早餐,站在镜前,整理着有些发旧的青衣,想着啥时候也弄一件法衣穿穿,且不说那法衣的种种妙用,单是那质感,就非普通衣物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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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穿件法衣去拉客行医,想必成功的几率大增。
简单收拾了一下,正要出门,外面有人敲门,听那有气无力的样子,想来不是红叶帮的小头目亦或是执事殿的小管事。
前去开门,赫然是章驼子。
不是说半个月才回吗?咋就回来了?
稍一打量,好家伙,章驼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脚步发虚,腰身软蹋,脸色苍白,双目无光,整个人似乎更驼了。
“王道友,章某最近操劳过度,给行套针吧。”章驼子说话的声音,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王蝉立马把他请进院子,经过一番检查,道:“章道友,你身子亏虚甚重,先服用一瓶【培元灵液】,王某再以【回春推云术】替你理一理,然后再行针。”
“王道友尽管施为。”章驼子很听劝。
一个时辰后。
待得章驼子体内有些元气了,王蝉这才行针。
行针的过程中,章驼子似是有些力气,闲聊道:“听说铁道友的道侣昨晚上死了。”
王蝉闻言,愣了愣,他一向深居简出,不太喜欢与人交流,所以消息有些闭塞。
但这个消息却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尽管他不擅长治疗外伤,可眼光还是有的,当时那铁道友的道侣虽然腹部裂开了,但并没有伤到心脏,以修仙者的强大生命力,死不了的。
再加上及时去了唐道友那边。
见王蝉不信,章驼子继续道:“那三眼赤犬不仅是中品妖兽,而且还会一门赤毒神通,虽然只是下品,但其潜伏血肉之中极其隐秘,当时唐道友根本没有发现,昨日赤毒才突然发作,直接攻心,神仙难救。”
“赤毒神通……”
“我回来的时候,正好见到铁道友在山下找唐道友的麻烦,两人扯了好久的皮。”章驼子侃侃而谈:
“听人说啊,那三眼赤犬在莲花山方圆三百里地界已经犯了好几起案子了,其白日潜伏,晚上狩猎,而且四处游猎,狡诈非凡,巡卫追捕好几次,都拿它没办法。”
王蝉神色有些凝重。
这些能觉醒神通的妖兽、鬼物大都藏在白山山脉之中,很少出现在荒野这边。
先是那虎蛟,眼下又是那三眼赤犬……难道是白山山脉之中出了什么变故,或者荒野这边有什么东西吸引那些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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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那三眼赤犬白日潜伏不出,否则,他白天都不敢去小黑河集市出摊了。
中午的时候。
王蝉收了针,章驼子脸上这才多了一丝神采,站起来的时候,腰身也直了不少。
“王道友的医术越来越精湛了。”
章驼子发现身子又如先前那般踏实了,当即拱手道谢,并奉上了十斤白玉灵米。
十斤白玉灵米,价值两枚法钱。
本来一瓶【培元灵液】就价值一枚法钱三十灵珠,又花费一上午的时间,动用了【小枯荣针】中十七道器禁之力,三根银针来来回回扎得手都酸疼不已,这才把人给调理过来。
换做几天前,至少要行针两三天。
如此效果和付出,赚他两枚法钱都不过分,只赚他七十颗灵珠当真是亲友价了。
“章道友最近两个月还是休养生息,补一补亏空吧,莫要再操劳灵田了。”王蝉劝说道。
未料章驼子却是执迷不悟地笑道:“做人要言而有信,这灵田既然上手了,即便是跪着,也要操持好。”
王蝉:“……”
“王道友,上次那个酒……”章驼子又不露痕迹地拿出五斤装的米袋。
“你全喝完了?!!”王蝉皱眉道。
章驼子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难怪亏得这么严重,再来两三次,这根基都要废了。王蝉心中吐槽,连连摆手道:“没了没了!”
章驼子落寞而去。
“这是喝了迷魂汤吗?为了几亩水灵田,玩命操持……”
瞧着时辰不早了,王蝉便不打算去小黑河集市出摊,想着泡上一壶灵茶,把新入手的那本《三千妖兽录》看完,这里面介绍了不少妖兽的信息,引人入胜。
夜风凛凛。
王蝉服下【培元灵液】进入修行状态。
三个时辰后。
他有些期待地从入定之中清醒过来。
【今日苦修三个时辰,经验+1】
【小枯荣针器禁+1】
【小枯荣针器禁圆满】
王蝉感受着针匣之中的震动,与以往相比,这一次相当持久。
他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里面的针还在抖。
一般来说,一件法器器禁圆满,其威力大增不说,还隐隐有种人器合一的感觉,施展出起来,更是得心应手,如臂使指。
足足十几息的功夫,针匣之中才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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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正在这时,眼前又有虚拟信息浮现:
【小枯荣针器禁圆满,是否一次性花费63点经验,进行神化】
【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王蝉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由得再看向面板。
法器(1/3):小枯荣针(下品,器禁:21/21,器禁圆满,可神化)
王蝉怔了怔,旋即呼吸紧促起来,整个人都恨不得扑到虚拟面板上,把相关的信息反反复复的看了十多遍才罢休。
神化是什么意思?
王蝉心急火燎地猜测着。
偏偏面板之中并没有针对神化二字进行详细的解释,这才让他摸不着头脑。
但不管怎么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让小枯荣针进行某种提升。
可惜需要六十三点才能神化,是小枯荣针满器禁的三倍之多,现在根本给不起。
刷经验的话,要两个月多一点。
时间有点久。有这么多经验点,足以把【回春推云术】也提升到法禁圆满了。
王蝉陷入了沉思。
半晌。
他起身徘徊了一会儿,最终打定主意,先不管【回春推云术】,只积攒经验,把【小枯荣针】进行神化。
因为此针足以应对当前行医所需。
最重要的是,此针还具备不错的攻击力,若是神化进一步提升,自保的能力自然更强。
战斗力的提升,自然是越快越好,这样睡觉都安稳一些。
不过,六十多点经验,至少要准备六十多瓶【培元灵液】,需要百枚左右法钱。
他身上现在只有六十多枚法钱。
“两个月内,再赚他四十枚法钱……”
……
由于昨晚上思虑【小枯荣针】的神化之事太过入神,以至于大清早的哈欠连天,王蝉不得不补了一个时辰的觉。
疲倦不出门,出门不疲倦。
毕竟前往小黑河集市的路有八十多里,虽说走的人多,也经常有巡卫清扫,但三眼赤犬和虎蛟如同一片阴霾笼罩心头。
不管怎么样,小心一点总是没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和早两日相比,今日的小黑河集市,修士貌似多了一些。
时不时会看到一些穿着和气质很是另类的修士,给人一种不是本地人的印象。
下意识地,王蝉去了一趟八字胡那边,发现【培元灵液】又涨了十颗灵珠,而且按照当前的趋势,应该还会涨。
王蝉旁敲侧击地询问原因,八字胡却是连连摇头,不知道是他真的不知道,还是知道却故意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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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兼听则明,王蝉随后又去了好几家店铺,并专门问询了其他一些天材地宝的信息。
果不其然,好些修行物资的行情都上涨了。
于是他不再犹豫,分批次的购买了三十份培元灵液,这才前往行医区域出摊。
未料刚来到这边,远远地就瞧见一个身穿杏黄道袍的女修,盘靓条顺,如同成熟的水蜜桃一样,很是诱人。
她正在王蝉的摊子旁边,被一个灰袍男子纠缠得满脸不耐烦。
那男子眼睛细眯眯的,长相也稍显阴翳,修为足有三十二道法力,身形高大,正挤出恶心的笑容,一边四处观望,一边说着什么,弄得那女修连连摇头。
忽地见到王蝉远远走来,那男子不再纠缠女修,悻悻然地走了。
女修见到王蝉,那张绷着的俏脸顿时绽放笑容,并不经意地撩了一下发丝,故作矜持地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王蝉到来。
“王道友,刚刚那个自称唐松的道友,一个劲儿的说你的坏话,并蛊惑妾身去他那边按拿秀足呢。”待得王蝉走进,女修凑在他耳边吹气说道。
“哦?王某坏吗?”王蝉笑眯眯道。
这道袍女修前些日子玉足有恙,寻王蝉行针推拿,很是享受,想不到今日又来了。
“王道友这样的清俊之人,怎么会是坏人呢?”女修掩嘴轻笑,眼神拉丝,怯生生道:“而且,即便是坏一点点,妾身也是不怕的。”
这娘们……怕是饿了,虽说一回生二回熟,奈何……
王蝉暗中摇了摇头,不过念在回头客的份上,等会给她来个正规的酸爽套餐吧。
和女修稍稍聊了两句,王蝉示意女修稍等片刻,继而脸色一冷,直冲到唐松面前,三两下便砸了唐松的摊子,连其平房的门也是一脚给踹掉了。
“王蝉!你要干什么?!!”唐松不可思议地盯着这一幕,怔了半晌,这才气急败坏地说着,作势就要从储物袋中祭出手段。
以往他也干过这种不讲规矩的事情,王蝉可是半个字都不敢吱声。
毕竟只是一个才拥有二十四道不入品法力的家伙,无甚根脚和靠山,医师水准也是上不得台面,只是靠着一张面皮吃饭,投机取巧,卖弄男色,他已经不爽很久了,便是得罪一下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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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再说了,以前又不止他一个人得罪。
但没想到,对方今日吃了熊心豹子胆,上来二话不说,直接撕破了面皮。
而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这若是不找回场子,他唐某人以后都没脸来出摊。
王蝉却是静静地盯着唐松的手,沉声道:
“行有行规,你坏了规矩,我砸你摊子,天经地义,巡卫过来了也挑不出理。另外,集市里面不准私自斗法,你若不服,咱们签了生死状,去斗法台走一遭!”
唐松见着王蝉那平静地脸,不知为何,心中打了退堂鼓。那一旦上了斗法台,便是不死不休,即便是杀了对方,自己怕也要折损不轻,犯不着如此。
“哼!”
唐松当即袖子一甩,借故离去。
四周众人见到素来和和气气的王蝉突然展现这么刚烈的一面,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
王蝉冷冷地看着唐松远去。
正所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若是一些稀松小事,无伤大雅,即便是退让半步也没什么,和气生财嘛。
但,谁若是敢在他吃饭的行当上搞事,那他就搞谁,没得商量。
尤其是唐松,都是莲花山修士,却很不厚道,原身已暗中观察他多年。
或许对方的医术差强人意,但论战斗力,可绝对挡不住一两根满器禁的【小枯荣针】。
“倒是个怂货,若是上斗法台就好了,把他扎成刺猬,以绝后患。”王蝉有些遗憾地想着:“看样子,只能在回莲花山的路上想办法偷袭了。”
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两个敌对的人,撕破脸皮后还能冰释前嫌,与其日夜提防,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干掉对方,免得夜长梦多。
打定主意,王蝉无视他人的各种目光,回到自己的摊子前,并打开茅屋的房门,朝着面露异色的道袍女修道:“道友先进去准备一下,我马上就进来。”
……
【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申时中。
一号院子。
宁景明给玉床上的白衣男子查探了一遍,忍不住问道:“赵道友究竟遇到了何种鬼物?竟是沾染如此强烈的阴气。”
白衣男子白衣胜雪,一双桃花眼似是藏着两抹化不开的忧郁,那比女人还要精致的脸上,肤若凝脂,只见他微微苦笑,竟是让人生出一股楚楚可怜的诡异感觉。
“这男人也太妖艳了吧。”
别说他身边的那个黄裙鹅蛋脸女修和黑裙瓜子脸女修一左一右,满脸深情地伺候左右,
便是宁景明,同样身为男人,一时间也是心神恍惚,暗中运转法力这才冷静下来。
若非白衣男子和身边二女都是炼气中期,且身上皆是挂着云雾国七大宗门之一——百符宗的外门弟子令牌,他都要担心是不是遇到了魔道妖人。
百符宗可是七大宗门之中,唯一的杂门大宗,大名鼎鼎的【八荒符经】正是百符宗的根本传承之一。
“一柄鬼扇。”白衣男子有些后怕道:“能身化鬼风,防不胜防,加之赵某三人日夜星驰赶路,来到这边时,心神疲惫,大意之下,竟是着了道。”
“伤势颇重,身体相当虚弱,且那阴气似是能吸食你的元气和法力,耽搁不得。”宁景明稍一思忖,道:“宁某的【正阳法咒】过于霸道,先让人替你回春复元,待得身体稍稍恢复,再施咒拔除那阴气。”
“宁道友请放手施为。”白衣男子很是大气地说道。
宁景明点了点头,旋即便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三个下品医师。
其中有一个相貌清纯甜美的女医师,绿衣短裙,看起来跟邻家妹妹一样,是他新招揽过来的,身怀十六层法禁的回春法术,且是一门不错的指法,平常有什么受伤的男修过来,且需要回春复元,便会让此女上。
事后,再让此女送上一些微不足道的指尖拿捏,给予适当的人性关怀,把服务拉满。
当然,若前来求医的是女修,那么他便会喊王蝉过来。
自从上次那事之后,宁景明忽地明白一个道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本来只是姑且一试,未成想这两个微不足道的安排,竟是让前来求医的道友多了不少。
绿衣女医师早就暗中偷看那白衣男子了,此时见得宁景明看来,那一声“是”立刻就要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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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这时,宁景明的眼角余光瞥见白衣男子左右的二女,见她们均是微不可查地出现不喜之色,立马换了心思,面朝大辫子女修道:“一枝,且去请王道友过来吧。”
“……是!”名为齐一枝的大辫子女修迟疑了一下,匆匆而去。
茅屋摊子前。
一个头发短平,满脸肉的络腮胡须前来求医,说是修行岔了气,很不爽利,想让王蝉给行针理气调理一二。
本是今日第二个前来求医的修士,王蝉不想放过,奈何岔气这种情况,需要行针全身,急不得,至少得花费一个时辰,很是考验耐心。
看着天色,已是申时中了,现在这种季节,酉时中的时候,天色便会暗下来,他可不想赶夜路回家,太过危险。
而且,这边到了亥时初的时候会有巡卫进来清市,不准各方修士停留过夜,以便第二日顺利开市。
这边的每一个规矩,都是这些年用无数的生命和鲜血催生出来的,违背不得。
“道友的情况并不严重,不如明日请早,王某另有要事,要先走一步,还请原谅则个。”
王蝉拱了拱手,满脸歉意地说着。
络腮修士有些失望地回了一礼,转身离去。
收摊,锁门,挂牌,一气呵成。
王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正要离市回家,齐一枝就甩着大辫子来到跟前,笑道:“王道友,宁医师请你过去相助行医。”
这些日子,宁景明那边,倒是喊过不少次,有时候那边忙,一天要过去两三次。
当然不会次次都有两枚法钱的报酬,美人痣那次,纯粹是那边的特殊需求。
现在根据那边的情况,以及出力的多寡,有时候一次二十颗灵珠,有时候一次三十颗灵珠,最多的一次也就五十颗灵珠。
即便如此,收入也比以往单纯出摊要丰厚不少。
宁景明这样照顾,寻常时候,王蝉自是听从招呼。
但,现在,趁天光尚在,安全回家最重要。
不过,王蝉没有立马拒绝,而是询问那边的情况,得知那边是给炼气中期的受伤修士回春复元,想来半个时辰内是收不了手了。
“齐道友,既是炼气中期修士疗伤,一时半会怕是停歇不了,王某的住处离小黑河有些远,得趁天光回家,赶夜路不太平。”王蝉真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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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一枝倒是没有为难王蝉,示意王蝉稍待一二,她回去再问问宁景明的意思。
一会儿,齐一枝又过来,道:“宁医师说,王道友的【回春针】见效快,顺利的话,一炷香之内可以结束治疗,事后自不用王道友再行针,可自行离去,此次报酬,五十颗灵珠。”
一炷香的时间,倒是耽搁不了什么,既如此,这个面子得给,王蝉点头跟上。
稍后。
玉床边。
见到是由王蝉这个长相清俊的男子来回春复元,守在白衣男子身边的两个百符宗女修神色稍霁,这个医师论长相和气质倒也比师兄差不了多少。
宁景明暗中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嘴角微翘,呵,女人。
王蝉稍稍了解情况后,便客气地跟宁景明和白衣男子见过礼,直奔主题,取出三根【小枯荣针】,激发其中的十三道器禁,催动青木精气的回春之力,直扎了下去。
果不其然,半盏茶的时间过去,脸色苍白的白衣男子脸上浮现红晕,显然是扶上来的阳气上头,让他冰冷的身躯多了一丝温暖。
“可以了,但先别拔针!”这时候,宁景明神色凝重道。
王蝉点了点头,退了几步,让到了一旁。
宁景明上前几步,立马鼓荡周身法力,嘴里念念有词,打出一道道法诀没入了白衣男子体内,很快让白衣男子身上浮现一道道金色光晕,变得神圣起来。
与此同时,他的身上,激荡出一缕缕白烟一样的东西,想来是被驱逐出来的阴气了。
那些金色光晕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王蝉站在一旁,好似站在火炉旁一样,得到那金光沾染,只觉得心中的恐惧与担忧都烟消云散。
“这便是中品法术【正阳法咒】吗?”
王蝉暗自羡慕,中品法术的法禁之力,比起下品法禁更强不说,而且层数上限更高,最高可以达到五十四层。
从那金色光晕的层数来看,宁景明施展出来的【正阳法咒】大约用出了四十二层法禁,看他那轻松写意的样子,想来并非极限。
十几息之后。
金色光晕在白衣男子身上涤荡了一圈又一圈,最终驱逐着一缕缕白气朝着白衣男子的面门而去,那白气已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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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王蝉暗松了一口气,不出意外,他马上就可以领钱走人了。
眼见那金色光晕功行圆满,彻底驱逐那阴气,未料白衣男子突然面色发青,一道道灰色的阴纹宛若胎记一样,从白衣男子的眼角勾勒到了嘴角处。
刹那间,白衣男子变得跟鬼物一样渗人。
【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王蝉见到如此场景,下意识地退到众人身后。
这时候,一道道呜咽声竟也是从白衣男子体内鼓荡出来,好似有一道道阴风一样,在他体内呼啸,同时一缕缕阴气也吹起了他的衣袍。
宁景明连忙再次施展正阳法咒。
未料那些阴气似是长了眼睛一样,金色光晕袭来,便统统没入白衣男子的体内,也不知道躲在何处,金色光晕根本无法祛除。
待得光晕散去,便又出来了。
“有阴风在赵某的骨头里面吹!”
白衣男子长得虽跟女人一样,但相当硬气,明明身子都在抽搐了,仍旧咬住牙根地说道。
宁景明闻言,连忙停下施咒,反倒是详细问询起来,白衣男子一一回应。
“是蚀骨阴风的神通!虽然只是下品,但此阴风可以敛入骨头之中四处游走,正阳法咒的金光无法入骨,根本无用。”宁景明脸色难看至极:“此阴风神通发作之前毫无痕迹,是宁某大意了。”
见到这一幕,王蝉不由得想起了铁道友道侣所中的【赤毒神通】,也是这样防不胜防。
那些妖兽、鬼物还真是阴狠啊。
“宁道友既然知晓此这【蚀骨阴风】,想来知道如何化解。”白衣男子冷静地问道。
“这蚀骨阴风的神通印记是落在赵道友的面门,宁某这边撤了正阳法咒,稍后那些阴风在道友骨中过一遍,便又会回到那印记之中去,循环往复,直至消磨掉道友之骨。”
宁景明沉声说着,让四周诸人皆是色变,只见他皱眉思忖了一下,缓缓道:
“化解的办法也是有的,宁某可以请一位擅长封印术的朋友过来,趁着那些阴风回转之时,立即封印赵道友面门的神通印记,到时候再施咒,必能凑效。”
“师兄的情况不容乐观,宁道友的朋友大概要多久才能到?”黑裙瓜子脸女修有些着急地问道。
“这边我会让王道友继续行针稳住赵道友元气,配合法咒尽量削减那阴风的伤害。”宁景明尽量用冷静的语气道:“再派人过去相请,大致需要一个时辰。”
“【蚀骨阴风】已经爆发,师兄怕是坚持不住一个时辰。”黄裙鹅蛋脸女子冷冷道:“再说,万一一个时辰请不过来呢?”
宁景明沉默了,他神色虽然未变,但心中烦躁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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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一个时辰内,会发生什么,他也难以预料,以他目前的本事,最多能保证对方不死。
万一白衣男子真出了变故,他难辞其咎,对方是百符宗的弟子,到时候怕是会拿他泄恨。
见到宁景明的模样,王蝉心中也是一阵无语。
事已至此,背锅肯定是宁景明背锅,但他多少也要沾点。
最重要的是,即便是情况乐观,他也要一个时辰之后才能离开这里。
这岂不是要赶夜路?
那样可太危险了。
他不得不再次细看了一下白衣男子的情况,考虑到那【蚀骨阴风】只是下品神通,立马道:
“若能封印住那蚀骨阴风让宁道友化解的话,需要多长时间?”
“最多十息!”这一点,宁景明倒是对自己的正阳法咒很有自信。
“时间紧迫,救人要紧,既如此,便让王某先试试吧,若是不行,再另行请人。”王蝉正声道。
闻言,所有人都齐齐看向王蝉。
黄裙鹅蛋脸女修和黑裙瓜子脸女修见到王蝉只是炼气初期,法力品质也很是低劣,面露怀疑之色。
宁景明也是狐疑不定。
小黑河集市的众多医师,都知道王蝉最出名的是【回春针】,的确是有些妙用。
但,他什么时候会封印之法了?
不论是封印之术还是封印的法器,都是相对少见的。
而且,那【蚀骨阴风】神通虽是下品,但也不凡,即便是普通的封印之法,也未必能凑效。
“那便请王道友尽力施为。”白衣男子很是果断地朝着王蝉抱拳:“事后赵某必有所报。”
王蝉见他这样干脆利落,倒是有些佩服,此人不愧是大宗门的弟子,这份胆气非普通人能比。
其余人见到正主都没有意见,自是闭嘴。
恰在这时,白衣男子脸上再次浮现一缕缕青气,如同一个漩涡一样,慢慢地卷入了那些阴纹之中。
如宁景明所言,是那些蚀骨阴风回转了。
“得罪了!”王蝉见到这一幕,当即再次祭出【小枯荣针】。
先前回春复元,用针是取其中的【青木之气】,器禁之纹催动之下,青绿光华流转,故而有【回春针】之称。
但此时王蝉用的却是【枯坟阴气】之力,器禁显化则为枯黄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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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顷刻间,一道道枯黄的器禁之纹流转荡漾,足有二十一道,浮动之下,那些器禁竟是融为一体,圆润如一。
“满器禁的法器!”齐一枝惊呼起来。
“竟是生机和枯败两种力量的器禁。”宁景明也是不由得侧目。
顾不得众人的惊讶之声,王蝉全神贯注,骤然催动法力,猛地一弹。
第一针!
再弹!
第二针!
再弹!
第三针!
才听得飞掠之声,三根银针便成三角之势,围着那在白衣男子的面门阴纹扎下,瞬间在其脸上蔓延出一道道枯黄的禁纹,成裹挟之势,并且逐渐渗透过去,和那些阴纹融为一体。
然,那【蚀骨阴风】神通终是不俗,即便是王蝉尽力催动三针之力,仍旧无法彻底封禁下来,可以见到有一缕缕阴风欲要透过枯黄禁纹的封禁间隙逃离出去。
以往,王蝉在众人面前展现的最多只有三针。
从来没有出过拿出过第四针。
毕竟底牌是要藏起来的,若是全拿出来,自己就危险了。
但眼下,三针怕是不够用。
“疾!”
王蝉见状,再也顾不得隐藏,袖子猛地一扫,又是两根散发出枯黄禁纹的飞针补了上去。
嘶嘶嘶……
那些欲逃的青色阴风瞬间被拦住封禁,退缩回去。
至此,五针已成封禁之势。
“宁道友,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王蝉大喝道。
五针齐出,足足消耗了十八道法力,再加上先前的消耗,此时王蝉体内的法力只剩下两道,颇有种打了一夜扑克的无力感袭来。
这时候也顾不得浪费,他连忙取出一瓶【培元灵液】吞下,争取时间回复法力。
“五针封禁,王道友好手段!”宁景明大笑一声,连忙施展【正阳法咒】,一道道金光法诀没入白衣男子面门。
……
【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十息后。
宁景明收了法咒。
玉床四周因为法力四溢而形成的劲风停歇下来。
白衣男子脸上那渗人的【蚀骨阴风】阴纹已然不见踪迹,王蝉的针禁之纹反倒是如同一道道扭曲皱纹一样,让白衣男子那精致的面容显得有些怪异。
“舒服啊。”白衣男子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王道友,还请收了针禁。”宁景明朝着王蝉郑重地拱了拱手。
王蝉轻轻颔首,袖子再一挥,五根散发出枯黄光芒的银针倒飞而回地没入袖中不见踪影。
起先众人只觉得王蝉长得不错。
此时再看,王蝉那举手投足间的自信,那轻描淡写的潇洒,再配合那清俊不凡的气质,竟是有些深不可测的味道。
尤其是齐一枝,见到这一幕,贝齿不经意间咬了咬红唇,亮晶晶的大眼睛里面似乎有星星在闪烁。
宁景明见得王蝉顺利收针,顺便又给白衣男子检查了一下,这才松了一口气,向白衣男子道:“赵道友不妨稍作歇息,宁某那边再准备药浴,替你疗愈其他伤势。”
说罢,他便领着齐一枝三个医师离了房间,前去准备了。
王蝉还惦记着拿钱回家,也是跟白衣男子拱手道:“王某有事先走一步。”
“王道友请留步。”白衣男子在二女的搀扶下站起来,用力地抱拳道:“在下赵山河,百符宗外门弟子。”
“王蝉,散修。”王蝉有些意外道。
这大宗门的弟子,也没有他人口中说的那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嘛。
“王道友的针禁之法令人叹为观止,赵某初来白山城域能结识王道友这样医术精湛的道友乃是幸事。”赵山河拍了拍储物袋,取出一个玉盒,递给王蝉道:
“此乃赵某炼制的中品金刚符,内有二十九层符禁,论防御倒也马马虎虎,还望王道友莫要嫌弃。”
“赵道友盛意拳拳,王某却之不恭了。”王蝉稍作迟疑,还是接下了对方的报答。
赵山河人长得漂亮,话说得比人更漂亮,让王蝉对他好感大增。
这人当真是又谦虚又大气。
在王蝉的认知之中,金刚符堪称修仙界五大防御符之一。
而且对方送的是中品金刚符,足有二十九层符禁,诚意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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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种东西,别说中品,哪怕是下品,逛遍整个小黑河集市,也是寻不出一张的,便是在白山城的坊市也是少见。
论价值的话,一张中品符箓,市价大约三十枚法钱起步,金刚符这种,五十枚法钱起步都不过分。
而二十九层符禁,每多一层符禁便多三枚法钱。
再加上此物有价无市,他手中的这张,便是一百五十枚法钱一张,那也是人人抢着要。
想到这点,王蝉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有些震惊对方的大手笔。
不过,自己算是救了对方的命,对方有所厚报也是理所当然,收下想来是没有问题的。
同时他也暗叹自己没出息,才收了一张中品金刚符,情绪竟是差点没稳住,这心性还是有待磨砺啊。
对于如今的他而言,有一张中品金刚符护身,安全感直接拉满,赶路回家,再也不用担心有妖兽、鬼物的偷袭了。
只是,前脚收了人家的重礼,后脚就走未免有些不妥,不如再聊个半盏茶的天,这样才不唐突。
半盏茶的时间还是耽搁得起,大不了等会鼓足力气奔行。
结果这一闲聊,王蝉倒是吓了一跳。
原来几个月前,白山山脉北方四十万多万里的黑水城遭遇兽潮和鬼潮,城破了,诸多修士四处奔逃。
那黑水城可是三阶修真之城,有阴神真人辅以三阶阵法坐镇不说,更是七大宗门之一——青阳宗管辖的地盘,那兽潮和鬼潮到底是什么样的规模,才能破城啊。
而赵山河三人本来在黑水城历练,仓促之下,只能跟随飞舟南下,前来白山城历练。
白山城是七大宗门之首——云雾宗的产业,虽然只是一座二阶修真之城,但对于他们三人的历练也是足够。
稍稍聊了一会儿,赵山河见到王蝉离心似箭,忙道:“王道友有事不妨先行一步,他日若来白山城,可前往玄符阁一叙。”
王蝉点头,告辞出门,临走的时候,心中有些艳羡。
这些大宗弟子出身、根脚不凡,去白山城跟回老家一样,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而他们这些荒野散修,没有炼气后期的修为,或者一定的身份,根本没机会去那边定居修行。
“我辈散修当自强啊。”
王蝉感慨着,走到院中,宁景明一如既往地在枣树下面看蚂蚁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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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种东西,别说中品,哪怕是下品,逛遍整个小黑河集市,也是寻不出一张的,便是在白山城的坊市也是少见。
论价值的话,一张中品符箓,市价大约三十枚法钱起步,金刚符这种,五十枚法钱起步都不过分。
而二十九层符禁,每多一层符禁便多三枚法钱。
再加上此物有价无市,他手中的这张,便是一百五十枚法钱一张,那也是人人抢着要。
想到这点,王蝉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有些震惊对方的大手笔。
不过,自己算是救了对方的命,对方有所厚报也是理所当然,收下想来是没有问题的。
同时他也暗叹自己没出息,才收了一张中品金刚符,情绪竟是差点没稳住,这心性还是有待磨砺啊。
对于如今的他而言,有一张中品金刚符护身,安全感直接拉满,赶路回家,再也不用担心有妖兽、鬼物的偷袭了。
只是,前脚收了人家的重礼,后脚就走未免有些不妥,不如再聊个半盏茶的天,这样才不唐突。
半盏茶的时间还是耽搁得起,大不了等会鼓足力气奔行。
结果这一闲聊,王蝉倒是吓了一跳。
原来几个月前,白山山脉北方四十万多万里的黑水城遭遇兽潮和鬼潮,城破了,诸多修士四处奔逃。
那黑水城可是三阶修真之城,有阴神真人辅以三阶阵法坐镇不说,更是七大宗门之一——青阳宗管辖的地盘,那兽潮和鬼潮到底是什么样的规模,才能破城啊。
而赵山河三人本来在黑水城历练,仓促之下,只能跟随飞舟南下,前来白山城历练。
白山城是七大宗门之首——云雾宗的产业,虽然只是一座二阶修真之城,但对于他们三人的历练也是足够。
稍稍聊了一会儿,赵山河见到王蝉离心似箭,忙道:“王道友有事不妨先行一步,他日若来白山城,可前往玄符阁一叙。”
王蝉点头,告辞出门,临走的时候,心中有些艳羡。
这些大宗弟子出身、根脚不凡,去白山城跟回老家一样,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而他们这些荒野散修,没有炼气后期的修为,或者一定的身份,根本没机会去那边定居修行。
“我辈散修当自强啊。”
王蝉感慨着,走到院中,宁景明一如既往地在枣树下面看蚂蚁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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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种东西,别说中品,哪怕是下品,逛遍整个小黑河集市,也是寻不出一张的,便是在白山城的坊市也是少见。
论价值的话,一张中品符箓,市价大约三十枚法钱起步,金刚符这种,五十枚法钱起步都不过分。
而二十九层符禁,每多一层符禁便多三枚法钱。
再加上此物有价无市,他手中的这张,便是一百五十枚法钱一张,那也是人人抢着要。
想到这点,王蝉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有些震惊对方的大手笔。
不过,自己算是救了对方的命,对方有所厚报也是理所当然,收下想来是没有问题的。
同时他也暗叹自己没出息,才收了一张中品金刚符,情绪竟是差点没稳住,这心性还是有待磨砺啊。
对于如今的他而言,有一张中品金刚符护身,安全感直接拉满,赶路回家,再也不用担心有妖兽、鬼物的偷袭了。
只是,前脚收了人家的重礼,后脚就走未免有些不妥,不如再聊个半盏茶的天,这样才不唐突。
半盏茶的时间还是耽搁得起,大不了等会鼓足力气奔行。
结果这一闲聊,王蝉倒是吓了一跳。
原来几个月前,白山山脉北方四十万多万里的黑水城遭遇兽潮和鬼潮,城破了,诸多修士四处奔逃。
那黑水城可是三阶修真之城,有阴神真人辅以三阶阵法坐镇不说,更是七大宗门之一——青阳宗管辖的地盘,那兽潮和鬼潮到底是什么样的规模,才能破城啊。
而赵山河三人本来在黑水城历练,仓促之下,只能跟随飞舟南下,前来白山城历练。
白山城是七大宗门之首——云雾宗的产业,虽然只是一座二阶修真之城,但对于他们三人的历练也是足够。
稍稍聊了一会儿,赵山河见到王蝉离心似箭,忙道:“王道友有事不妨先行一步,他日若来白山城,可前往玄符阁一叙。”
王蝉点头,告辞出门,临走的时候,心中有些艳羡。
这些大宗弟子出身、根脚不凡,去白山城跟回老家一样,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而他们这些荒野散修,没有炼气后期的修为,或者一定的身份,根本没机会去那边定居修行。
“我辈散修当自强啊。”
王蝉感慨着,走到院中,宁景明一如既往地在枣树下面看蚂蚁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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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见到王蝉出来,宁景明那黑丑的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递给王蝉一个玉袋,道:“对方给的报酬是四十枚法钱,咱们一人一半。”
“宁道友,这如何使得……”
王蝉嘴上说着,作势要把玉袋给塞回去,但玉袋却是紧紧地抓在手中。
“这是应有之义,王道友尽管收下。”宁景明躬身抱拳,正声道:“此番多亏了王道友,我欠你一个人情!”
宁景明那张黑丑的脸,乍一看有点唬人,可眼下认真起来,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股凛然正气,倒是让王蝉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
若是他的额头上再多一个弯月亮,那就更加形象了。
王蝉心中想着,连忙郑重回礼:“宁道友言重了。”
“有空来院里喝茶,交流一下行医经验。”
“合该如此,到时候还请宁道友多多指教,告辞!”
“不敢,王道友慢走。”
宁景明把王蝉送到门口,目送王蝉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青石老巷。
……
天色渐暗。
小黑河集市通往莲花山的必经之路。
这是某条山间小道,王蝉躲在不远处的密林之中,如毒蛇蛰伏。
从小黑河集市出来之前,他又了去胡掌柜的店铺那边,分批次偷摸购买了二十瓶【培元灵液】,虽然略显张扬,但不得不买。
正好宁景明又补了二十枚法钱,加上身上本有的,足以支付。
不出意外,等黑水城那边大量修士南迁过来,此物涨到两枚法钱一瓶都有可能,自然要早做准备,贵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怕缺货,影响修行。
不过,今日收获不小,【培元灵液】也凑了五十来瓶,倒是令人心满意足。
期间,他意外地发现唐松也在集市的某店铺购买东西。
于是他匆匆离了集市,一路疾行,抵达此处潜伏下来,左右手各自藏了两根【小枯荣针】,打算等那唐松路过,找机会阴一把。
奈何等到天快黑了,仍旧不见唐松归来。
又过了几息,王蝉放弃埋伏,起身继续赶路,趁着还有一丝天光抵达了莲花山。
回到莲花山,他并没有去自己的洞府,而是借故去八十一号洞府那边逛了逛,却见洞府里面黑漆漆一片,显然不在家。
“那厮难不成是去搞破鞋了?只能明早早点过来,再埋伏一波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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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
【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月圆月缺。
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
王蝉在小黑河集市和宁景明约定明日午时一起前往青竹山行医之后,便匆匆归家。
只见他沐浴更衣,把自己捯饬得干净利落,站在镜前淡然一笑,嘿,还挺精神的。
接着他便关紧门窗,躲到了卧室,宁心静神之后,缓缓服下【培元灵液】,入定修行。
三个时辰后。
王蝉的双目轻轻睁开。
【你今日苦修三个时辰,经验+1】
虚拟信息适时地出现,王蝉咧嘴一笑,舔了舔嘴唇,打开了虚拟面板。
经验:63
法器(1/3):小枯荣针(下品,器禁:21/21,器禁圆满,可神化)
他迫不及待地把意识落在法器那一栏上面,顿时弹出一道信息:
【小枯荣针器禁圆满,是否一次性花费63点经验进行神化】
没有丝毫犹豫,王蝉立马选择神化。
大约延迟了两三息,藏在储物袋中的针匣发出一阵阵地抖动,有些剧烈,有些持久。
王蝉只能屏住呼吸等待,脑海中思绪流转。
“莫非这神化是提升【小枯荣针】的器禁上限?比如把此针的器禁数量提升到二十七层,直接达到下品法器的禁制上限?”
法器器禁、符箓符禁、丹药丹纹、神通神纹、阵法阵禁……其下品的层数上限都是二十七层,中品上限则是五十四层,上品上限是八十一层,极品上限则是一百零八层。
同品级,层数越高,威力或者效果越强。
不同品级,自然品级越高,威力、效果越强。
“亦或是改变或者增加法器的能力?”
“会不会直接把【小枯荣】器禁蜕变成其他器禁?”
不知不觉间,储物袋中的动静停歇下来,王蝉的心脏却是猛地跳跃起来,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原本的急不可耐,到得此时,却是有些迟疑。
深吸了两口气,他猛地一拍储物袋取出针匣,袖子一挥,针匣开启,从中飞出九根长针。
仍旧是银光灿灿,针尖锋芒毕露。
但若是细看的话,那银光和先前的银光有些不同,貌似更加纯粹更亮一些。
大小倒是没有变化。
王蝉眯着眼睛,随手握住一根,接着却是惊疑起来。
这针……沉甸甸的,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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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难道器胚发生了变化?
细细查探,果不其然,这针体的品质,竟是堪比中品法器!
王蝉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神识毫无阻拦地探入针体内部。
所见是青黄相间的二十一层器禁,青木精气和枯坟阴气凝聚的力量隐约晃荡着,看不出和之前有什么变化,从器禁的禁纹玄奥来看,也仍旧是下品层次。
“花了两个多月,六十三点经验,就提升了一下法器的材质?”
王蝉欲哭无泪,心疼到无法呼吸。
单纯的材质不错,器禁却没有跟上,法器仍旧是下品,最多比其他同品级的法器耐久度高一些。
王蝉狠狠地搓了一把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正要把神识从针体之中收回来,忽地一凝,却见到那二十一层青黄相间的器禁之下,忽地隐现一道道黑白相间的禁纹。
愣了愣,王蝉反应过来,正要细看,一个晃神,那黑白禁纹又消失不见。
王蝉有些患得患失地等待着。
一两息之后,那黑白禁纹再次出现。
王蝉的神识立马跟恶狗见到肉包子一样,扑了上去。
“这是……”
下意识地以神识融入那黑白禁纹,再祭出三道法力融入其中,顷刻间,黑白禁纹和那青黄禁纹融合,一道道令人心悸的威压顿时从针体之中迸射,银针骤然化作黑白之色。
“中品器禁!”
王蝉惊坐而起,明明想要叫出来,却是一度失声。
……
一夜无眠。
第二日巳时中。
浴室里哗啦啦作响,王蝉来不及烧水沐浴,舀起冰凉的灵泉水从头淋到脚,顿时心飞扬透心凉,满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抹了一把脸,看向镜中的自己,双眼布满血丝,神色略显憔悴,但他仍旧禁不住咧嘴一笑。
现在的他强得可怕,区区冷水澡不值一提。
想着稍后就要赶路,他又顺手灌了一瓶【培元灵液】,洗刷刷起来。
午时,他便要和宁景明前往青竹山行医,从宁景明的言语神态来看,此事相当重要。
偏偏他从昨晚到现在,沉迷于【小枯荣针】之中不能自拔,以至于误了时辰。
现在时间紧迫,只能尽快收拾,匆匆赶路。
毕竟和宁景明联手出门行医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总得给人留下一个愉快的经历,否则不利于今后的友好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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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顾不得填饱肚子,王蝉换上新买的青衣和鞋子,狂奔下山。
未成想刚下了莲花山,朝着小黑河集市的方向奔行不过数里,迎面跃来一头独角黑羊,黑羊双目血红,蹄行如风,眼看就要撞过来,竟是硬生生停下,冲势掀起一阵狂风。
王蝉连忙止住身形,两只袖袍暗自鼓动,并且后撤两步拉开距离,这才不顾滚滚灰尘扑面,眯眼看向前方。
却见黑羊是下品灵兽【血目羊】,这家伙非常适合当坐骑赶长途,因为耐力不是一般的持久,想来它的蛋蛋洒上作料烧烤一番,会有不错的味道。
羊背上坐着的女子,一袭华贵不凡的宫装法衣,脸上那颗美人痣在微笑的时候似是星辰一样吸引人。
来人正是美人痣巡卫,她没有穿那彰显身份的白色软甲,看来此次出门不是执行公务。
王蝉右手的袖袍不经意地垂落下去。
“王道友!”羊上的美人痣笑着说道。
“田道友!”王蝉连忙回应,心下嘀咕,荒野这么大,竟又一次在路上相遇了,难不成两人之间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缘分不成?
“王道友打算去小黑河集市出摊行医吗?”美人痣嘴上说着,屁股却是在羊背上往后挪了挪,轻轻拍了拍身前的位置,用着勾引人犯罪的语气道:
“上来,妾身身体疲乏,又顺道去莲花山访友,记得你也住在莲花山,正好先去你洞府放松一二,那集市,你便不去了吧。”
王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这女人端庄秀丽,气质高雅,是白山山域六大筑基家族之一——田家的嫡脉女子。
其道侣,也就是上次见过的那个炼气后期的白道友,乃是白山山域唯一的筑基世家——白家的嫡子。
筑基世家和筑基家族的区别在于,筑基世家世代都有筑基后期修士坐镇,且传承久远,底蕴相当深厚,一旦有了机会,随时都能成为阴神家族。
后面王蝉专门打听过那二人的消息,更是捏了把汗,幸亏那日他守住了规矩,反应也快,不然……
本来上次此女就有些不规矩,私下里想要诱惑他脱掉软甲。
这一次更过分。
看对方手掌拍的位置,这是要让自己坐她前面?那不就是坐她怀里吗?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如此小女儿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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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要坐也是坐她后面。
最重要的是,一旦到了他的洞府行那推云之事,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到时候干柴烈火烧起来……
人前端庄高冷,人后放浪不羁……这女人,渍渍……身份来历倒是清白,但是她到底想干嘛?
王蝉承认有点心动,可他有自知之明,即便皮相不错,有些特长,也应该入不了对方的法眼吧。
以美人痣的身份和地位,皮相好、出身好的男修见过不知凡几,如何会青睐他这个荒野散修?
【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田道友见谅,王某早已和宁道友约定今日出门行医,耽误不得,改日一定……”
王蝉歉意一笑,委婉拒绝,倒也没有上次被拦住时那样的唯唯诺诺。
“若妾身执意如此呢?”美人痣饶有意味地盯着王蝉道:“王道友不会不给妾身这个巡卫面子吧。”
“对不住,田道友,做人要言而有信,既然答应了宁道友,自是不能毁诺,下次有机会,王某再给你调理一二吧。”王蝉吸了一口气,不卑不亢地说着,眼见美人痣眼神变冷,又马上道:
“田道友若是去寻陈道友,最好现在就过去,陈道友习惯午时出门,再晚点,未必在家。”
以美人痣的身份,能让她主动去拜访的,整座莲花山也就只有炼气后期的陈道友了。
听到“陈道友”三字,美人痣神色一愣,似是意识到此行的目的,当即深看了王蝉一眼,轻轻拍了拍身下的黑羊,跃过王蝉,直落在十几丈之外,很快奔走不见。
这也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娘们啊。
王蝉暗叹了一口气。
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
毕竟是有夫之妇,还是不招惹为妙。
而且当下的情况,对方道侣炼气后期,势力比他大。
万一从了她,一旦见不得人的事情败露……美人痣或许不会有事,但他肯定会很惨。
最重要的是,他搞不懂对方的真正意图,自然要谨慎行事。
至于美人痣那暗戳戳的威胁,王蝉却是不惧,现在的他可不会任人拿捏。
“唉,拿这个考验小散修,差点经不住……还是身不由己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随心所欲,横行无忌……”
……
巳时将过,小黑河集市已然在望。
王蝉掐指一算,最多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能和宁景明汇合,倒也不会误了时辰。
不枉他一路紧赶慢赶。
此时,王蝉双脚如飞,正要再提一把速,却见到不远处的树上,有一只红眼乌鸦藏在枝叶之间,正在冷冷地盯着他。
这倒是吓了他一跳。
好在那红眼乌鸦是不入品的妖兽,战斗力不值一提,倒也不用担心。
只是这条路他走了这么多回,还是第一次见到此种家伙出现在这边。
红眼乌鸦只是看了一眼,便又看向了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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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真仙:从白骨大力法开始】
“田道友见谅,王某早已和宁道友约定今日出门行医,耽误不得,改日一定……”
王蝉歉意一笑,委婉拒绝,倒也没有上次被拦住时那样的唯唯诺诺。
“若妾身执意如此呢?”美人痣饶有意味地盯着王蝉道:“王道友不会不给妾身这个巡卫面子吧。”
“对不住,田道友,做人要言而有信,既然答应了宁道友,自是不能毁诺,下次有机会,王某再给你调理一二吧。”王蝉吸了一口气,不卑不亢地说着,眼见美人痣眼神变冷,又马上道:
“田道友若是去寻陈道友,最好现在就过去,陈道友习惯午时出门,再晚点,未必在家。”
以美人痣的身份,能让她主动去拜访的,整座莲花山也就只有炼气后期的陈道友了。
听到“陈道友”三字,美人痣神色一愣,似是意识到此行的目的,当即深看了王蝉一眼,轻轻拍了拍身下的黑羊,跃过王蝉,直落在十几丈之外,很快奔走不见。
这也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娘们啊。
王蝉暗叹了一口气。
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
毕竟是有夫之妇,还是不招惹为妙。
而且当下的情况,对方道侣炼气后期,势力比他大。
万一从了她,一旦见不得人的事情败露……美人痣或许不会有事,但他肯定会很惨。
最重要的是,他搞不懂对方的真正意图,自然要谨慎行事。
至于美人痣那暗戳戳的威胁,王蝉却是不惧,现在的他可不会任人拿捏。
“唉,拿这个考验小散修,差点经不住……还是身不由己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随心所欲,横行无忌……”
……
巳时将过,小黑河集市已然在望。
王蝉掐指一算,最多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能和宁景明汇合,倒也不会误了时辰。
不枉他一路紧赶慢赶。
此时,王蝉双脚如飞,正要再提一把速,却见到不远处的树上,有一只红眼乌鸦藏在枝叶之间,正在冷冷地盯着他。
这倒是吓了他一跳。
好在那红眼乌鸦是不入品的妖兽,战斗力不值一提,倒也不用担心。
只是这条路他走了这么多回,还是第一次见到此种家伙出现在这边。
红眼乌鸦只是看了一眼,便又看向了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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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道友见谅,王某早已和宁道友约定今日出门行医,耽误不得,改日一定……”
王蝉歉意一笑,委婉拒绝,倒也没有上次被拦住时那样的唯唯诺诺。
“若妾身执意如此呢?”美人痣饶有意味地盯着王蝉道:“王道友不会不给妾身这个巡卫面子吧。”
“对不住,田道友,做人要言而有信,既然答应了宁道友,自是不能毁诺,下次有机会,王某再给你调理一二吧。”王蝉吸了一口气,不卑不亢地说着,眼见美人痣眼神变冷,又马上道:
“田道友若是去寻陈道友,最好现在就过去,陈道友习惯午时出门,再晚点,未必在家。”
以美人痣的身份,能让她主动去拜访的,整座莲花山也就只有炼气后期的陈道友了。
听到“陈道友”三字,美人痣神色一愣,似是意识到此行的目的,当即深看了王蝉一眼,轻轻拍了拍身下的黑羊,跃过王蝉,直落在十几丈之外,很快奔走不见。
这也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娘们啊。
王蝉暗叹了一口气。
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
毕竟是有夫之妇,还是不招惹为妙。
而且当下的情况,对方道侣炼气后期,势力比他大。
万一从了她,一旦见不得人的事情败露……美人痣或许不会有事,但他肯定会很惨。
最重要的是,他搞不懂对方的真正意图,自然要谨慎行事。
至于美人痣那暗戳戳的威胁,王蝉却是不惧,现在的他可不会任人拿捏。
“唉,拿这个考验小散修,差点经不住……还是身不由己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随心所欲,横行无忌……”
……
巳时将过,小黑河集市已然在望。
王蝉掐指一算,最多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能和宁景明汇合,倒也不会误了时辰。
不枉他一路紧赶慢赶。
此时,王蝉双脚如飞,正要再提一把速,却见到不远处的树上,有一只红眼乌鸦藏在枝叶之间,正在冷冷地盯着他。
这倒是吓了他一跳。
好在那红眼乌鸦是不入品的妖兽,战斗力不值一提,倒也不用担心。
只是这条路他走了这么多回,还是第一次见到此种家伙出现在这边。
红眼乌鸦只是看了一眼,便又看向了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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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道友见谅,王某早已和宁道友约定今日出门行医,耽误不得,改日一定……”
王蝉歉意一笑,委婉拒绝,倒也没有上次被拦住时那样的唯唯诺诺。
“若妾身执意如此呢?”美人痣饶有意味地盯着王蝉道:“王道友不会不给妾身这个巡卫面子吧。”
“对不住,田道友,做人要言而有信,既然答应了宁道友,自是不能毁诺,下次有机会,王某再给你调理一二吧。”王蝉吸了一口气,不卑不亢地说着,眼见美人痣眼神变冷,又马上道:
“田道友若是去寻陈道友,最好现在就过去,陈道友习惯午时出门,再晚点,未必在家。”
以美人痣的身份,能让她主动去拜访的,整座莲花山也就只有炼气后期的陈道友了。
听到“陈道友”三字,美人痣神色一愣,似是意识到此行的目的,当即深看了王蝉一眼,轻轻拍了拍身下的黑羊,跃过王蝉,直落在十几丈之外,很快奔走不见。
这也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娘们啊。
王蝉暗叹了一口气。
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
毕竟是有夫之妇,还是不招惹为妙。
而且当下的情况,对方道侣炼气后期,势力比他大。
万一从了她,一旦见不得人的事情败露……美人痣或许不会有事,但他肯定会很惨。
最重要的是,他搞不懂对方的真正意图,自然要谨慎行事。
至于美人痣那暗戳戳的威胁,王蝉却是不惧,现在的他可不会任人拿捏。
“唉,拿这个考验小散修,差点经不住……还是身不由己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随心所欲,横行无忌……”
……
巳时将过,小黑河集市已然在望。
王蝉掐指一算,最多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能和宁景明汇合,倒也不会误了时辰。
不枉他一路紧赶慢赶。
此时,王蝉双脚如飞,正要再提一把速,却见到不远处的树上,有一只红眼乌鸦藏在枝叶之间,正在冷冷地盯着他。
这倒是吓了他一跳。
好在那红眼乌鸦是不入品的妖兽,战斗力不值一提,倒也不用担心。
只是这条路他走了这么多回,还是第一次见到此种家伙出现在这边。
红眼乌鸦只是看了一眼,便又看向了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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